记不清自己身上究竟流了多少冷汗,只知道,自己的痛楚才刚刚减轻,便睁开了眼睛。
四月看到自己却不在小九房内了,而是在太子府的另一处偏殿里。揉了揉依旧沉痛的头,想起了陷入黑暗前小九的境况,她不禁一急,一个翻身,就要去寻人。
外面一个黑影闪入,四月才一抬头,目光便犹如跌入一个深潭。
“你!”四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因为龙佑卿此刻又站在了她的面前。他自己有能力出了湖心小筑,却是躲起来不闻不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九的情况很不好。我是右丞相和皇后娘娘保举才得以出来。”龙佑卿道。
四月心下一凛,右丞相此举还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到底是朝中羽翼丰厚,能够要挟皇上也是下了本钱。但他受了别人的保举,却来看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忘恩负义吗?
“那你应该好好呆在三皇子府,不要再节外生枝不是吗?”四月心中不免焦忿,她急着去看小九。
龙佑卿却忽然伸手拉她入怀:“别去,去了,我与你都活不了。”
“他是你亲弟弟。”四月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但来人却俯下头,吻上了她颤抖的唇角。他的吻不似柔情安抚,更似警告和索取。
四月捶打着他的胸脯,他却箍得更紧,一番吻下,居然教人窒息得无处可去。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吻得越紧,仿佛在训诫不安分的她。此等情形的焦灼与情意交缠一处,才是真正可怕。
她明明脑中回想的全是如何反抗他,但思想流于手上却全被那一吻夺去了力气,只得乖乖而笨拙地回应。而他的霸道,他的决绝,他的俾睨,却部融在了这一长吻上。
“是,他是我弟弟,他还是宫中那些隐在暗处的秃鹰的诱饵!”龙佑卿凝神相望,略微昏暗的房间里,唯有他的眼眸是清亮的,而他的肤色又因为刚刚的投入染上了一层酡红,冷峻不失柔情。“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空口无凭,明明是他病症加重前最后一次接近他。”四月说出这一句话时,分明察觉懂啊来人的危险信号,仿佛滴了毒药的水,起初看不出端倪,但这杯水其实已经与方才彻底不同。
“你为何不信我?”龙佑卿的神色却是换了一种狠戾。四月还未来得及回应,人已被龙佑卿再度箍于怀中,吻混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接踵而来。
他俊逸的眉宇,他挺拔的鼻梁,此刻全部近在咫尺。
四月只觉得她腰上一轻,原本的束带却已被他扯在手中。
“我便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可信的!”他倏忽冷笑,单手揽起四月的刹那,另一手上的束带被他用力挥之于地。他的发冠由此一斜,墨发如瀑布一般倾泻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