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也不继续开玩笑,而是有深意看了千月和四月一眼,找了个理由拉过秀妃,走了出去,整个大殿只留下千月和四月两个人。
四月就这样跪在大殿之中,不敢看背后的千月。大殿之中沙沙翻涌的帐幔,反而让大殿更显幽静。几秒钟的呆滞,千月到底走到了四月身边:“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声音不似龙佑卿的冷冰也不似龙佑琛的温暖,千月的声音向来是清冷的,有时又含着淡淡的关心。
四月站起来时却无意识地对上千月波澜不惊的眼,她的心却这样碎裂开去,是啊她不过是太自以为是。千月很少有动情的时候,她看不透他!
“千月……”四月不由自主地喊住正要出去的他。“你留在九皇子府,只是因为三皇子的吩咐吗?”
千月看着四月,如水的眸子轻轻眨动,微微一笑。当真是举世无双!“确认你的安全,这是他出征前拜托我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的语气如同熏风,他的话内容却如同寒冰。四月知道自己又是奢望了。直到白色的影子消失在门口。四月才觉得内心空荡起来……他不过是替人关怀,再温暖,也不是本心,自己缘何会陷入?
四月撩起自己的衣袖,左臂上莹白无瑕,但身上却永远缺了一块。她见过自己的守宫砂,果然是在那一日,朱红随着落红一并褪散干净了。守宫砂没有了,是不是她这一世都要与他牵扯不清了?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让千月来关怀又让千月告诉她真相。
明明曾被她拽着袖子走在廊上,明明凝神为床榻上的她细心诊脉,明明指正她为了规避锋芒的瘀斑,这一切都仿佛昨日光景。四月闭上眼睛,千月大抵是不懂情爱的,他和她难道就无可能?没有那一日,没有那一日该多好。四月直觉得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那仿佛撕裂的从胸口延伸,还没细想,人便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殿外的白影,同时捂上了自己的胸口,紧皱的眉宇,竟然有别样的颜色。他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便要去看殿上的娇小身影。不想还没走几步,便看到有一道黑影飞奔而去,小心地扶起了她。
远远的,千月看到,别人怀里的她的脸上拧在一起,和他方才的表情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龙佑卿顾不得风尘仆仆,已经打横抱起四月。
“旧疾发作。”千月看似风轻云淡,其实自己也是感同身受,血魅之术并不是虚设。
“那烦请公子救治。”龙佑卿来不及喘息,便将人交给千月。“千万别说我已经回来,这一个月乃是我至关重要的一月,不免有人要刺杀于我。”
“好。”千月一个爽利干脆接过了人。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于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手指拂过她的眉眼时,心会有不一样的心跳。
“四月,这究竟是为什么?”千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