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耐看却奈何束其身,天际难飞竟不得终其善。”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两相望——知音啊!知音姐姐……不是,哥哥,知音哥哥啊!
“江山如画,人生若梦,只消得杯酒入腹解愁肠而愁更愁。秦先生,遇见你是泪嫣的荣幸,有些事想与秦先生一谈,望秦先生不吝赐教。”我礼道。
“但说无妨。”秦迹棠道。
“秦先生对于国家时事有何看法?”
“大唐江山,地域辽阔,君王清身,爱贤重才,以百姓之安居乐业为其首,今朝野贤士居多,堪为盛唐以国。”
“君王清身,便可得天下吗?”我问。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以仁施政,禁暴与民,双目清心,虚心纳谏,便可得天下。”秦迹棠得体回答。
“秦先生,再有一事,秦先生可愿意入朝为官?”我问。
“入朝?”秦迹棠一愣,显然是未曾想过。
“听先生说解,对于时事政治甚为了解,且有一番自己的见识,若能为当今圣上所用,实乃大唐之福,百姓之幸。”不是刻意讨好,而是事实。
“在朝为官,本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可是,要用一生自由换取,秦某十分不舍。而且,人常说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恐怕会连累很多与秦某熟识之人。泪嫣,你在朝可有亲戚?”秦迹棠道。
“何以如此一问?”我道。
“不然怎么笃定我想入朝便入朝?”秦迹棠道。
“以先生的才识,想入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吗?”我反问道。
秦迹棠苦笑,道:“虽然君是清君,朝臣也多为贤士,但毕竟贪财奸臣还是有的。像往年科举主考,便是大奸臣当道,只要钱交的最多,便可高居榜首。”
想不到,李世民极为看重的科举,竟是这般教人恣意妄为。我道:“你怎知道?”想来不会是空穴来风。
“相公曾数次参加科举,都……”苏嫆的声音在秦迹棠愈来愈厉的眼神中渐渐匿迹。她怯怯地看了秦迹棠一眼,标准的小媳妇样。
“原来是因为不得志才不想入朝。”这天下,又有几人不为着官爵而坚定立场的呢?在古人而言,当官便是我们的考大学,一样的道理。
“书生,为的什么寒窗苦读十年?还不是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吗?相公大好才智,却为的奸臣贪财而错失为官之机,相公,你怎么能忍?我们过的什么日子?穷困潦倒,如今还遭人抢劫,相公,你咽的下这口气吗?”苏嫆愤然,道。
“嫆儿。”秦迹棠力喝。
“苏嫆说的也并不全无道理。秦先生,当官不仅是当个百姓眼中的好官,还可以做个为圣上铲除奸臣的清官。”我道。
“为皇上铲除奸臣?”秦迹棠犹豫了。
如果李世民有这样一个贤才在身边,啊瑾应该可以轻松一些吧。“没错,如果你当的官比奸臣大,那么只要收集到他受贿的证据,就可以为百姓除害了。”
“比礼部尚书还大的官?”秦迹棠脱口而出。
原来是礼部尚书宇文华继。“没错,我可以让你当上国师。皇上做决策之前必得先过问你,可说你的位子是举足轻重。”
“国师?泪嫣,你那亲戚在朝为什么官?怎有这么大的权力?”秦迹棠疑惑。
“我的亲戚……不是官,但比官大。”我卖了个关子。
“是……宰相?”苏嫆试探着道。
“不是。宰相也是个官啊。”我道,“好了,总之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好。”秦迹棠道。
我会心一笑,举起酒碗,道:“干。”
秦迹棠喝完了,又替我斟上,道:“泪嫣,认识你真的是我秦某三生修来的福气,真希望……”
“秦先生,你喝醉了。”我打断他的话,道。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可能就会引来不必要的纷争。而且,我回应不了的,不如少一事。我们,不是同路人。
苏嫆嫉妒的眼神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没有必要的,又何必点破?毕竟,她看错人了。
我闭上眼,猛灌酒。
以至于错失了,苏嫆掩盖在妒怨后面的杀气。
苏嫆,复姓叶苏,全名叶苏嫆。叶为父姓,苏为母姓,单名嫆,上有一个姐姐,名叫叶!蓉!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