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嫣,你实在是太乱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们拿什么向皇上交代?”
刚进苏遣军的房中,同桌而坐的李君羡劈头就是一顿吼。
我拍拍他的肩,道:“我这不就回来了吗?哈欠——”一夜未睡,倒真有点困了,我伸了伸懒腰,道,“我先去睡会儿啊。啊——”
这一睡,醒来已是晚饭时。
我凑近饭碗,深深吸了口气,赞道:“好香啊。”
“旧米吃完了,这是新米啊。”李君羡臭着脸说。
“哦。”事实上,白痴都知道这是新米,不过看他那样子,我还是少还嘴为妙。听说这个将军发起火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哎,吃饭也不叫我一声,真不够意思。”计杰从外面进来,抓起一只鸡腿就啃,大刺刺地坐下。
李君羡横了他一眼,苏遣军也顾不得他的形象问题,直接问:“情况怎么样?”
计杰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摇头道:“初估敌军人数就占了优势,这仗实在不好打啊。获捷的可能性不大。”
“难道,要在这儿坐以待毙吗?”苏遣军道。
“打不过也得打啊,怎么可能等死?”李君羡没好声气地说。
“要没计划地打,不是白打了吗?”
“别抽了老苏,人家李将军可是第一军将领啊,文武双全,怎么会没计划呢?我们这种肖小哪能极的上来着?”计杰冷嘲热讽地说。
“你什么意思?”李君羡脸上两坨肥肉挤在一起,愤愤地问。
计杰两手一摊,道:“我哪敢有什么意思啊。您可是皇上跟前最红的将军,我这话一个不好听,没准儿脑袋还得搬家啊。”这要再听不出计杰的敌意,我看李君羡那个“第一军将军”的头衔只怕是浪得虚名了。
“啪!”李君羡勃然大怒,猛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里溅出了汤水:“计杰!你……”
“够了没?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工夫斗法!”苏遣军瞪了两人一眼。那两人同时淬了对方一口。看来两个人是老冤家了。
我嗑着花生米,津津有味地看着免费的大戏,见他们停下了,奇怪地道:“怎么不吵了?接着来啊,我还没看过瘾呢。”
谁知那三人竟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说:“请娘娘恕罪,臣等惶恐。”
一碟小米花生吃完,我拍拍手,打掉手上的残屑,起身边往外走边道:“吃完了回去睡一觉,明天咱们就开始进攻。”
“这……”三人面面相觑,想问个清楚时才发现我已经走远。
破晓时分,几队人马悄悄潜伏在敌营不远处。他们的面前是几架超大型的弹弓类武器,上面绑着酒坛和未点火的火箭。
我身着黑色素裙,跟在队伍旁边趴在草地上观望。因为不清楚我军的人数,敌人不敢轻举妄动,遂除了几个值班的,其他人还在做着凯旋的美梦。
我举手,竖起一根食指,一声令下:“点火!射箭!”
身边的士兵将拖着酒坛的火箭射出。酒坛在敌营的帷幄上撞上火箭,只听“嘭”的一声,酒坛炸裂,引起了更大的火势,一时间,敌营里乱作一团,所有人都跑出来哭天抢地地灭火。有的连裤子都没穿上,就提着裤口跑出来了。
“酒不是水,它不能灭火,火遇酒只会愈演愈烈,敌军住的是布帆帷幄,只要我们将酒和火一并送进敌人的帷幄,就能引起轩然大波,那时我们就撤到后山,然后……”
“撤!”我带头跨上马飞驰离去。
几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随我离开,动作大得敌军一眼就能看到我们的身影。我听到了呼和流云暴怒的声音:“给我追!”
“匈军是贼头,匈军的大王是王八,我们是勇士,把那王八翻个身,王八四脚朝天蹬……啦啦啦啦啦啦……”我高声胡乱唱着曲不成调的自编歌曲,把那呼和流云气得够呛,恨不得拿目光将我碎尸万段。
我回头,敌军在十里开外的地方涌进。我吐了吐舌头,道:“兄弟们,咱们回家!”说完,领着几百号人往山谷里钻。一入山谷,立刻不见影。不一会儿,我的头从山顶冒出,这个时候,敌军刚刚进入山谷。
“滚石!”苏遣军大手一挥,吩咐。
巨大的碎石隆隆发出巨大的声响,砸得敌军四处逃窜。李君羡带着第一军堵死了他们的退路,前有大石砸头,后有截军放箭,很快敌军腹背受敌,倒下一大片。呼和流云杀红了眼,扬着大刀乱砍一气。
“我们再搞突袭。我看过了,荆州不远有座山,坡度刚好够我们进行这计划。苏将军,你带着你那批军队在山上候着,等我们把敌人引来了,你就将山上巨大无比的石头用力砸下,敌军一定会想撤出,这时候,李将军从后面包抄,放箭射杀他们,敌人一旦溃不成军,你就趁胜击杀,管他有一万小军也好十万大军也好,这一番折腾肯定能让他们吃饱苦头,无法再尽全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