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皇帝的亲生姐妹,京城顶尖的人上人。
美,真的是极美,虽然上了年纪,却不显得老,反而透着股成熟的韵味。
傲,也是真的傲,从头到尾都没有瞟过韩兆一眼,好像他不是个人,而是块砖头,是堆泥土,是个虫子。
若是在安阳郡,韩兆早就不甘心的走过去插上两句话,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但在长公主的面前,他罕见的垂了垂头,一脸沉默。
权势,压人的物什。
你没有,你就得低头。
“这就是皇兄赠给舒儿的那个铺子?”长公主微微仰头,打量着这栋三层独栋小楼,眼底闪过一丝怒气。
这是个地势极好的铺子,当初她也想要过来开个脂粉店,结果皇兄没给她,扭过头就赠了季云舒。
长公主当时还能安慰自己,说落到自己儿子手里,跟落自己手里也没差。
结果没多久,这铺子就被一个自己讨厌的农妇给用了。
真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回长公主,是的。”丫鬟恭敬道。
长公主冷哼一声,抬步走了过去。
韩兆这才敢抬起头,一路小跑着追过去,“原来是长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这是我们新开的酒楼,叫四喜楼,不知长公主想吃些什么。”
长公主没有理会他,脚下仍旧不停的往前走。
倒是她旁边的丫鬟呵斥了一句,“谁要吃你着穷乡僻壤来的酒楼饭菜。”
韩兆胸前含了一口气,脚步也慢了下来。
这些贵人瞧不起人的样子,可真气人。
如果不是打算在京城好好发展,韩兆真想撂挑子走人,回安阳郡,他不干了!
长公主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些情绪。
或者说,注意到了也懒得理会。
上位人的骄傲就在于,他们从来都懒得理会下位者的所有东西。
无论是情绪,外在,内在,又或者其他。
长公主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这铺子,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之后,她才走到了韩兆跟前,冷漠道,“乔氏呢?”
韩兆心底憋闷,有心不回应,但却又不敢,只能垂着头道,“乔娘子不在。”
“让她来,本宫倒要瞧瞧,她口口声声说与我儿毫无关系,转眼却拿了我儿的铺子做生意,这就是所谓的毫无关系?”长公主冷哼一声。
韩兆额头陡然冒出汗水,不敢乱说话。
长公主也不在意他,仍旧压着愤怒道,“多好的一个地方,开些脂粉铺子不好么,非要做劳什子酒楼,当真是暴殄天物。”
“谁会来吃你们这些东西。”她鄙夷的看了一眼寥寥无客的大堂,“我要是你,就赶紧带着东西回安阳郡,不要在京城做无所谓的挣扎,别最后赔了夫人还折兵。”
竟是想将四喜楼撵走。
韩兆一怔,额头的汗滚的更厉害了。
“回长公主的话。”他结结巴巴道,“可是店铺已经开了……”
“开了又怎样,我是这铺子老板的亲娘,我说让你们滚,你们就得滚。”长公主傲气道。
韩兆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此时,乔连连终于来了,她听到了长公主的那番话,扬着声音道,“那恐怕不能如长公主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