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对顾娉婷，本就余怒未消，现在又添上这么一笔，心底更加搓火，却无处发泄。

无力地闭目靠在座椅里，努力平复情绪。

这时卫虎敲门进来，回复道：

“厉总，夫人跟白小姐都安顿好了，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卫虎自打厉斯年失忆以来，每次在给厉斯年复命时，都抱着赶紧离开的心态，以免被厉斯年叫住，顺便问起他跟顾娉婷的从前。

毕竟，那是厉泽成严禁他跟厉斯年说起的话题。

卫虎的这点心态跟避讳，厉斯年心知肚明，从不拆穿。

一是不愿违背厉泽的意思，二是不想卫虎为难。

好歹卫虎也忠心耿耿追随了他多年。

但今天不一样。

厉斯年先是大早上被雷洛挑衅，紧接着顾娉婷当面拒绝他回到厉氏工作，再接下来，竟然还背着他，替雷洛向厉泽成求助。

最可恨，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厉泽成前脚让顾娉婷在他跟雷洛二人间选择一个，后脚他便在顾娉婷房里，看到只穿了件浴袍的雷洛！

虽然他明明知道，青天白日的，两个孩子跟文昭都在家里，那两人甚至连房门都不曾反锁，根本做不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并且他异常肯定，顾娉婷心里的确只有他。

但，无论如何，那样刺目的画面，他也无法不介怀。

基于这一切，这一天下来，他非但没接到顾娉婷一个歉意的表示，甚至连一个试图解释的态度都没有。

现在，小宝跟小贝这种接近“乞讨”式的直播，便是压在厉斯年心头负面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厉斯年真的怒了！

因此，在卫虎再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急于避开他，赶紧逃离他面前这种态度时，厉斯年再也克制不住最后的理智，抓过手边的笔筒，便朝卫虎砸去。

卫虎被厉斯年没来由的怒火闹得有些蒙，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只凭借本能偏头躲了下。

还好，笔筒只是砸到卫虎肩膀上。

在磕到肩膀之后，迅速弹落到地板上，发出一阵叮当乒乓噼啪的声响。

几支笔洒落一地，笔筒歪歪斜斜滚落开去，最后停在墙边。

卫虎急忙垂下眼帘，挡住惊悚的视线，惶恐发问：

“厉总，卫虎哪里做得不对，请您明示。”

这一句话问住了厉斯年，他竟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