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哼了一声，“我还要长呢。”

“别废话了，赶紧帮我买东西。”

逢年过节，韩若星都要买不少东西去送福利院的小孩儿，小家伙们最喜欢的就是过年收韩若星送来的礼物了，有人记得他们，他们就不是没人爱的小孩儿。

韩若星在挑礼物的时候，孔正说，“星姐，明年学费你不用给我转了。”

韩若星没看他，一边往购物车里放东西，一边道，“中彩票了？”

“没有，”韩烈轻咳了一声，说，“明年我应该能拿到奖学金。”

韩若星一顿，笑着逗他，“这才一个学期，还有第二个学期呢，怎么就笃定自己一定能拿？”

孔正说，“我第一学期绩点4.0，第二名3.8，如果他们想凭着第二学期超过我的话，除非满绩点，第二学期有毛概，这门课会卡通过率，没人可以拿满分。”

说着语气有些小嘚瑟，“我肯定第一。”

韩若星莞尔，“奖学金自己攒着，学费和生活费你不用管，这些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好好享受你的大学生活，把本事学到手，等你有了工作，能赚钱了，再还我。”

孔正沉默了一会儿，“你和姐夫真是两口子，话说得都差不多。”

韩若星低笑，“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赚钱的时候赚钱，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都抓不住。”

说着翻了翻面前的羽绒服，“这个衣服不错，试试。”

孔正不肯，“我有衣服。”

“你要是不想我把这里的衣服包圆，就赶紧给我试。”

孔正抿起唇，最后挑了一件稍微便宜点的，“那我试这个。”

韩若星点头，“去吧。”

买完东西出来，韩若星直接让孔正把羽绒服穿上了。

先前福利院总是物资紧缺，孔正懂事，从来不主动跟院长要东西，一件羽绒服穿几年，个子都抽长到不能穿了，也不吭声。

院长给他钱让他买衣服，他舍不得花，知道福利院缺钱，转头又花在了别的小孩儿身上。

他总觉得，成年了，福利院就没有理由再养着他了。

韩若星总是能注意到一些旁人不在意的小细节。

比如别人看见他穿这么薄，会说，还是年轻人耐冻。

其实谁不知道冷呢？

孔正将手塞进羽绒服的口袋，温暖从指尖儿一直蔓延到心口。

马路对面，钟美兰在车上死死盯着韩若星，眉头紧紧皱着。

半个小时前，她打电话问顾景阳韩若星在干什么，顾景阳说的是在家睡觉。

马路边睡觉？

她沉着脸拨通了顾景阳的电话。

顾景阳正在车上和林书尬聊。

大年初二被奶奶推出来和林书约会，林书带着她去了咖啡店，他在那边工作，她在这边发呆。

什么工作不能在公司做，非得约会的时候做？显得他了！

不就是不想跟她相吗？以为谁乐意跟他相呢！

顾景阳正琢磨着，怎么样让林书犯个大错，让奶奶主动取消这个婚约，钟美兰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顿了顿，拿着手机侧过身摁了接听，“喂，妈。”

钟美兰沉着脸，“韩若星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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