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思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向四周看了一圈。

之后，她的身子往前压了一些，声音也很低：“你一定要知道这些吗？”

纪欣语气坚定：“关乎我太多事，我没办法让自己装作看不到。”

她点头：“行吧，我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异常。”

“还是很敏锐的。”她笑。

纪欣不说话，安静看着她。

谢思明细长的手指，捏着咖啡勺在里面搅了一下。

杯子里的冰块，轻轻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声音，就混在这样的声音里：“他是我同事。”

“同事？”

“对，侦探社的，开餐馆只是我其中一个职业，我还做侦探。”

这个答案真把纪欣惊住了：“女侦探？”

“怎么？看着不像？”她身子往椅背上靠了一些，面色淡然。

纪欣摇头：“只是没想到。”

谢思明顿了一下，才道：“嗯，没想到才正常，我其实也很久没动手了，现在只是跟他们联络而已。”

纪欣问：“那是不是我所有的事，你都知道？”

“差不多吧，很多东西，要大家一起查，才能知道的更全面，这个是没办法的事。”她道。

并且告诉纪欣：“不过你放心，这些事，只限于侦探社内部，外人并不知晓。”

纪欣一时没说话。

谢思明也没说。

两人默默喝了一口咖啡，杯子放到桌子上时，谢思明才又开口：“我也是那个时候认出你来的，其实有点意外，不过，在这茫茫人海，能遇到儿时的朋友，真的是一件很惊喜的事。”

纪欣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她半点也不认识谢思明，她说的那些事，那些经过，她也一丝都想不起来。

如果这个故事是她杜撰的，那纪欣也会觉得合情合理。

她只是想不通，谢思明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这种纠结里，坐了半响，也没再往下问别的。

后来，还是谢思明说：“其实那些小时候的事并不重要，我们现在是朋友，性情相投，在一起挺开心的，这就够了。”

纪欣抬头看她：“可是你帮了我很多。”

谢思明笑了起来：“你说的是哪方面？如果是私人关系，我真没帮你什么，我们连见面都不多的。如果是别的，就更谈不上了，侦探社那边的信息，可都是你拿钱买来的。”

说起这个，纪欣就想到孔项杰送给她的，关于项家的证据，还有那个决定生死的证人。

原来这些，谢思明全都是知道的。

她慢慢晃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睛余光看着对面的女人。

太淡定，也太从容了。

不声不响做了很多大事，尽管她与纪欣认识的方式有些突兀，可是如果不是纪欣疑心过大，没有主动去查证，又怎会知道这些？

那如果纪欣自己不问，谢思明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说？

这个女人，不与她说话，一身是谜。

现在与她说了很多话，问了很多问题，还是一身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