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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煜上前, 挡住了皇帝的去路。

"信王殿下你……"孙公公见萧祈煜回回都是嚣张的态度, 不由得气恼。

萧祈安挥手示意孙公公不要出声,然后,他带萧祈煜去了不远处,一片幽静的林子中, 远离了方才的喧嚣。

萧祈安抬头笑问:"信王可有要事?"

萧祈煜压下心头的火气, 直视皇帝的眼睛,问道:"本王记得, 陛下曾经问过一个问题?陛下说, 曾有一样心爱之物, 却不小心将它送给了别人,现在却想收回?"

萧祈安听罢, 面上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承认:"没错。"

果然如此。萧祈煜心里顿添一股烦躁感。

在听到皇帝的话时, 为何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但苏瓷是他的妻子,他不可能将她让给任何人。

"陛下可还记得, 十年前,父皇让人从西域带回来一把匕首,而我跟七弟都看上了它?"萧祈煜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 "父皇觉得为难, 就让我跟七弟比试一场, 赢了的人就能得到匕首。"

"我赢下了那把匕首,但是七弟很喜欢它, 他后来找到我,坚持跟我讨要。陛下知道我是怎么做的?"萧祈煜的眸光幽邃,定定地看着皇帝。

萧祈安平静地问:"怎么做?"

"我当着七弟的面,将那把匕首毁了。"萧祈煜的薄唇里吐出冰冷的字眼,"对我来说,就算是不喜欢的东西,也绝无让给其他人的可能。希望陛下能明白,不要做出糊涂事来。"

闻言,萧祈安沉寂许久,幽静的眼眸,在迷蒙的月色下,显得波光粼粼。

须臾,他的唇角扯开一道笑弧,眼角添了抹讽意。

"原来,在你心里,她跟一把匕首没有区别?"

萧祈煜微怔,眸色深邃了些。

以往,他都是把苏瓷当成是自己所有物,并没有仔细地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而现在,他开始重新思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到她不高兴时,他也会变得烦闷,而看到她开心时,他也莫名得开心。

萧祈煜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向来高傲的他,显然不会承认自己会轻易被一个女人扰乱心神。

"这是本王的私事。本王了解她的性子。她恪守礼节,如果她落得遭人非议的地步,她怕是也活不下去。陛下若是真的为她着想,就请适可而止。不要再做出像今日这样的事来。"

萧祈煜的手背上,青筋亦是暴起。

皇帝喜欢苏瓷,那苏瓷睡梦中所喊的那个名字,是不是也是皇帝的别称?

他们是情投意合?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祈煜就控制不住心中的妒火。

不对,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产生嫉妒的心理。

今日的事?萧祈安听了后,想了想,就明白萧祈煜指的是那两首情诗的事。

原来萧祈煜还真的信了。

萧祈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与其来质问朕,你倒不如多想想,该如何做,才能留住她的心?如果留住她的心,其他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你如此担心,难道不是因为你很清楚,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吗?"

萧祈煜被戳中痛处,微别过头,平息着起伏不定的心绪。

他冷声道:"那又如何?她既然已经嫁给本王,就该认命。陛下也该明白,对于我们来说,儿女情长并不重要。陛下既然已经拥有整个天下了,就请时刻记住你的责任,如今,这天下万民还需要你,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误了大事。"

萧祈安没有答话,眸中透出几分寂寥。

就他而言,或许在先帝和太后闹不和之前,他甘于挑起肩头的责任,做一个心怀天下的储君。可经历过这么多风雨,他渐渐地意识到,他看起来拥有了全天下,可实际上,他一无所有。

健全的身体,心投意合的妻子,随意所欲的生活,这几样,他没有一样是得到手的。

前面的二十多年,他已经背负了太多责任。

可从今往后,他只想做自己,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说让她认命,可你真的了解过她吗?"萧祈安又是淡漠地笑道:"你们成亲也有四年了,可直到现在,你都不了解真正的她。"

上回,孙公公给萧祈安拿去苏瓷的绣品和画作,他看了后,意识到,其实苏瓷还有很丰富的内心想法。她所向往的应该是外面的大千世界,而不是永远被困在牢笼之中。

可惜,萧祈煜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摆设一样,关在王府里。

萧祈煜却是闭了闭眼,沉声道:"本王是她的丈夫,自然是了解的。"

虽然表面上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也没有底。

即使打探到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可实际上,他对她仍然是一无所知。

"别说了解,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这个时候,萧祈安又悄然出声,"你今天追过来,不就是想让朕亲口说出,朕和她的关系吗?可见在你心里,你从未相信过她。"

萧祈煜的眼里蹿出几团火苗,语声也凌厉了几分,"陛下,你不必再多说了。"

他的心里隐隐地感觉到,或许,皇帝比他更要了解她。

"方才,在看到那首情诗时,你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也怀疑过她?"萧祈安观察着萧祈煜的神色。

夜风的风,送来阵阵凉意,将两人的身影罩在一整片翠柏的影子里。

光与影的交汇下,萧祈煜的面庞忽明忽暗,一双眼眸,却是静默得可怕。

萧祈安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

他心道,当年他将苏瓷好端端地交到萧祈煜的手里。

可四年过去,萧祈煜却始终没有珍惜过。

萧祈安一向稳重,可在此刻,他却有一种想要替苏瓷教训一下萧祈煜的冲动。

他随手折下一片树叶,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朕的双腿没有废掉之前,我们曾经常切磋武艺?朕也很久没有习武了,不若今日,我们再来比试一场?"

萧祈煜心里也有旺盛的火气在,也很想发泄一番。可顾及到皇帝的腿,他自然没有应下。

思及此,萧祈煜不由得也为皇帝惋惜了一阵。

想当年,他们都还是太子和皇子的时候,武艺其实也是不分上下的。

"陛下,不可啊。"孙公公痛呼道。

六年过去,皇帝的腿好不容易快康复了,可别再次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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