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担心在桑柏的心中存活了不到一夜,他就给忘到了脑后,每天那么多的事情,哪里能想这种小事。
比如说和黄道然几人喝个小酒啊之类的。
这不,一大早黄道然就过来给桑柏下约书了。
“晚上喝两盅!”黄道然说道。
“是你请客还是打厅伙(每人带菜凑在一起吃喝就叫打厅伙)?”桑柏问道。
黄道然说道:“有什么区别么,无论哪一种你都要出酒,这个问题你就不该问!”
“打听伙我还多出个菜来”桑柏脑门上挂起了黑线。
黄道然想了一下说道:“也是啊,那就打厅伙吧”。
说完还没有等桑柏答应呢,黄道然又道:“家里的小牛肉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带上一盘子,干切的不要红烧,红烧了味道不如干切的好”。
桑柏道:“我知道了,您这嘴啊真是够刁的”。
桑柏放养了二十来头本地的小黄牛,这种牛肉特别适合做干切牛肉,自带一种香气,而且没有腥味,第一次吃就爱上了这种味道。
大家也知道桑柏这个人特别好吃,有好的东西那肯定要自己折腾一份的,像是小黄牛肉就是这样。
本地的小黄牛个头不大,最大也就是六七百斤的模样,不光是产肉少而且生长期还长,没个一年半到两年这牛都吃不起来。
原本是耕牛,现在有钱的都换好使且力气大的水牛了,这种小黄牛这两年几乎就快没有人养了,不是换成了水牛就是换成了个头大力气大的杂交黄牛。
本地的小黄牛力气小产肉量不多,渐渐的没人养了,现在除了桑柏这边还养着一批,其它的地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要是论纯种的小黄牛,估计也就是桑柏这边有这一份子了。
为了吃不计成本,也就是桑柏能做的到。
“再刁还能刁的过你?”黄道然说了一句之后,带着自己的画箱子出去了。
赵美玲这时候从锅屋里走了出来,冲着桑柏说道:“你看人家这多好,你爸那老东西就是不省心!”
赵美玲知道女婿赞成自家老头子办纺织品厂,虽然说是自家女婿,但是赵美玲对老头子还是有点不满,人老子就给儿孙们省点心不好么,家里什么都有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让爸干喜欢干的事情也好,至少精神头好,总比现在坐办公室吧?我看爸这一年都没什么精神了,没事情可干啊,心灵没有寄托人容易失去目标,这样老的也快”桑柏说道。
“小柏,你这边也没什么事情,那我今天就回去了,放你爸一人在家我心里也有点担心,不知道那帮子没有良心的又要撺掇他去干什么”赵美玲说道。
桑柏道:“妈,多住几天呗,爸在家天的没什么问题的”。
赵美玲摆了一下手:“不能再住了,指不定回去的时候你爸就是一天三顿酒,还是自己掏的钱请的别人”。
赵美玲越想越是闹心,她是看不上纺织厂的那一帮人的,但是她也管不住夏士杰,虽然小事上她说的算,但是像这种事情她根本扭不过犟老头。
桑柏这边一看丈母娘真要走,于是他也不劝了,而是准备了一下送丈母娘去镇子上。到了镇子上让办公室那边出个小面包送她回县城就是了。
到了半路,谁想到遇到了夏卫国,他过来也是为的老爷子开厂子的事情,他和赵美玲的想法一样,这么大年纪了折腾个啥,在家含饴弄孙不好么?
不过桑柏劝了一下,夏卫国也就不吱声了,夏卫国心中对姐夫还是非常尊敬的,听的进去他的话,虽然有的时候表现的有点犟,但是他心里知道姐夫对他如何。
这下正好,让夏卫国把老太太给带了回去,到是省得桑柏送了。
回到了村里。收拾了一下差不多太阳就要落山了,桑柏一手提着牛肉一手拎着四瓶大曲酒,大曲酒还是用塑料绳扎捆在一起的。
到了黄道然的家,发现老爷子已经在院子摆开了桌子,一张八仙桌,上面已经备了六七个凉菜。
桌子周围已经坐上了五六个人,除了黄道然之外,还有马伯谦、陈东升、吕庆尧、外加学校的两个男老师,一个是教音乐的徐同明老师,一个是教体育的孙国栋老师,两人的年纪都在四十上下,都是老教师了。
不用问都是被马伯谦给挖过来的。
水平在基准线上,不过会的比较杂,这样的水准教小学那是绰绰有余。
“只有凉菜啊?”桑柏笑着问道。
说着把手中的牛肉还有酒摆到了桌子上。
黄道然笑道:“哪里能只有凉菜,锅里还炖了一只老鹅,等着咱们这边喝上十来分钟之后,差不多就可以端上来了”。
“这天吃炖老鹅?”桑柏笑道。
吕庆尧道:“对啊,我说这天就该吃点清凉一点的,吃什么老鹅,但是没有办法,这老头就想吃,跟个害芽女人似的(土话:坐月子的妇人)”。
“这不今天正好看到小余放鹅嘛,就买了一只,说真的,要是可能的话我就在这里常住了”。
“又没人栓着你的腿!”吕庆尧笑道。
黄道然回道:“俗人俗事,有的时候身不由己啊”。
“嘿,现在什么都不惦记,就是惦记双柏家里藏的这些个酒,也不知道你是弄的什么方法,这窖出来的酒怎么就这么香呢”徐同明笑着把四瓶酒拖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边解着绳子一边说道。
还没有等桑柏说话,吕庆尧道:“你就别问了,我问了几次桑先生也不说,人家这是独门绝技,以后这手艺传给儿孙到了荒年也吃喝不愁”。
桑柏没有办法说什么啊,总不能说放空间里就行吧,这玩意说出去不光是给自己惹祸,还给别人招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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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我去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