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足?你不怕以后落到一样的下场?”
小渊一笑,这其中夹杂了不知多少心酸惆怅,即使再如何,他也没有把步鹰摆在对立面上,反倒是生意伙伴,更像是一种莫逆之交。
“至少我比你和刘琛黎有脑子。知道什么叫做收手,什么时候出手。并且留后路是我一直要做的,绝不会对我不利的活到最后,利用过的也一样。”
“你就不怕关东军找你的麻烦?你以为岐原就是什么好东西?你并不了解他,他与我不和是私下,并非政治意向。他太过偏爱酒井而更迁怒与我,但他与酒井并不是一路人。”
步鹰笑着叹了一声,到有些意味深长:“你还在兀自做着美梦,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地撤掉你的站长位子,信我一个素不相识的话。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不管你和酒井谁坐上这个位子,最终结果都是给他陪葬而已。”
小渊眉毛一挑,步鹰的话让他不解,他是酒井的老师,又怎么成了棋子一说。
“什么意思?”
“岐原与你倒是有些相同,三零一给水站就是他的后路。现在你们日本人节节失利,他就可以大张旗鼓的退守关东山,把你弄下台,随后查抄你我的军火,作为自己所用。换作是酒井,那么下场可能会比你好一些,但不过也是被利用。”
小渊站起身来,手不由得有些发颤,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岐原的真正意图,怪不得酒井死了,佐藤田死了,他都不拿自己问罪。
“你……你与他早有合谋?你知道的这么详细……莫不是我也成了你的棋子?”
步鹰听了一阵大笑,他知道,如今的小渊已经被弄得神经有些失常,他所听到的对于他来说尽皆说匪夷所思。
“不。我没有棋子,我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如果你们日本人没有兵败,那么你小渊这站长的位子可以从头做到尾,更为甚之你还能到关东军的司令部里坐一坐。”
“可惜的是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与你合作也就失去任何意义。岐原来到关东山你必然狗急跳墙迁怒我的身上,因此我现在可以说是快刀斩乱麻。”
步鹰两眼一双凶光,说的小渊没了脾气,更没有了希望。他是个不受羁绊的人,无论自己做的多么好,只要没有了意义也一样会丧命。
“好了,你的死法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沈先生,带他去吧。”
沈七七拖着咬牙切齿的小渊,小渊破口大骂,军帽眼镜全掉在地上,狼狈至极。
理惠看着小渊,一阵冷颤就似是在冰天雪地待着,登时花容失色。
一间透明的厚玻璃房,沈七七打开铁门一脚把小渊踹进去,铁门一关,小渊成了一只野兽,在透明房里大呼小叫,可却毫无应答。
步鹰拿了个绿盒子放在玻璃上,小渊顿时不作狂态,他看着那盒子,肠子悔青了,血也凉了。
绿盒子上就是毒气弹的标识,并且是自己专门监督研制的新型毒气弹,没想到临了用在了自己身上。
“活体实验,你小渊幸之助的最爱,一生的不舍,就让它送你一程。”
步鹰说完,沈七七取了一颗撞了引信往玻璃房里一抛,毒气弹四分五裂,登时冒出黄绿的烟来,在这玻璃房里扩散。
“不……”
小渊绕着玻璃房的边儿,袖子掩着口鼻,眼角都溢出泪,一个劲儿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