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曦话中之意,盛鸿自不会错辨,目光微闪:“你的意思是,让我暗中养私兵?”
大齐自建朝以来,藩王便有练兵领兵之权。除去一千的藩王亲卫,还可招募五千士兵,作为藩地驻兵。
也就是说,藩王可以正大光明地养六千士兵。这些军饷,都是朝廷出的。
盛鸿安顿了没几日,便开始正大光明地招募士兵。没到一个月,便已招募了三四千。
养兵练兵是极耗费银子的事。除了军饷之外,还得有良马和兵器。一样样算起来,皆是令人心惊的数字。
六千士兵,一年至少也要耗费二十万两左右。
想养私兵,就得自己出银子了。
当然了,朝廷不允许藩王养私兵。不过,身为藩王,焉有不养私兵之理?养私兵,未必是有谋反之意,更多的是为了自保。
谁也不愿做人砧板上的鱼肉!
“没错,正是要养私兵。”谢明曦眸光一闪,声音冷静而沉稳:“而且,越多越好。一千的蜀王亲卫不算在内,明面上的士兵只有五千。若真有大乱,根本无以自保。”
“蜀地多山,地势险峻。正是易守难攻之地。想守住蜀地,至少要有五万兵将。”
盛鸿并未被这个数字吓倒,略一思忖说道:“此事不能大张旗鼓,得暗中进行。一开始,不必急着招募太多士兵,贵精不贵多。”
“给我三年时间,我定能练出五万精兵。”
治理藩地,需要靠蜀地官员和麾下心腹。练兵之事,却不能假手旁人。一定要将兵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说起练兵,盛鸿自信满满,黑眸中满是飞扬的神采。
谢明曦的心弦也被悄然拨动,目中闪出笑意:“我相信你。”
盛鸿略一挑眉,冲谢明曦咧嘴一笑:“要养私兵,要耗费巨资。本王初来蜀地,尚未来得及敛财。只得先吃一回软饭,靠蜀王妃娘娘的私房支应了。”
谢明曦瞥了盛鸿一眼,半开玩笑地问道:“哦?那你打算何时还?若还不起,又该如何?”
盛鸿义正言辞地应道:“欠王妃的债,本王绝不会赖账不还。若实在还不起,我就以身抵债,将整个人都赔给王妃!”
说完,便凑上前,让蜀王妃先“验一验货”。
夫妻嬉闹,闺房之愉,便不细述了。
……
正如盛鸿所言,招募私兵绝不可放在明面上,只能私下进行。哪怕有些动静被人耳闻,只要他不承认,谁也奈何不得他。
蜀地已是他的地盘。
唯一能奈何他的建安帝,端坐在京城金銮殿的龙椅上。
说来,也怪不得建安帝如此忌惮藩王。
养私兵已经成了藩王们心照不宣的惯例。身为天子,在朝堂之上权利至高无上。只是,圣旨一出京城,到了各郡县,执行度如何,就不好说了。
在藩地,更是如此。藩王阳奉阴违者比比皆是。藩王坐镇藩地久了,便如土皇帝无异。藩地百姓,也只知藩王,不知京城天子。
削藩,是历朝天子都想做的事。
建文帝在世时,也从未停过削藩的举措。只是,效果实在甚微。
建安帝冲宁王下手,倒不全是私怨。而是想将隐患都掐断在京城。更有将所有藩地都收回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