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口化脓流血,看着极其脏污,她怕是下不去手。
秦艽看向段月,说:“既然你心里什么都明白,那你可想好了怎么安置她?”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救了我,我都应该感谢她。这大半年若不是她每日喂我一些汤水和那些便宜的草药,我怕是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坚持不到你来的这天。”
段月伸手推开面前的茅草屋,说:“所以,许诺她的一生荣华富贵,仍旧是要给的。”
话音刚落,董诗诗便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抬头看见他们还有些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她几步走到段月身边,伸手挽住段月的胳膊,说:“公子怎不在酒楼修养,来这里做什么?”
段月伸手摸了摸董诗诗的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告别的。”
董诗诗:“……你刚才说什么?告别?你要去哪里?”
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非常快的涌上了一层水汽,哽咽着道:“公子你不要我了吗?你、你怎么能扔下我就走了,这叫我今后怎么活啊?”
她越哭越伤心,抽抽噎噎的说:“这村子里,谁不知道我捡了个野男人回屋养了大半年?这大半年大家在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如今你公子你一走,那我定然被人戳脊梁骨,我可怎么活下去啊。”
她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当真是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一边的秦艽听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瞪着段月用眼神示意:还不快将话说清楚?
段月微微挑眉,同样用眼神回:她没给我机会说。
秦艽狠狠的瞪了段月一眼。
段月轻咳一声,伸手给董诗诗擦擦眼泪,道:“你别哭,先听我说。”
董诗诗:“你、你还想说什么?你都不要我了,你……”
“我只是暂时离开,并不是不要你。”段月连忙打断董诗诗的抱怨,说:“我有些事情要去办,在此之前,我会将你安顿好的。”
董诗诗愣住,眼泪戛然而止。
她盯着段月,有些茫然的道:“你、你不是不要我?”
段月点了点头,说:“当然不会不要你,你都在想什么呢?”
董诗诗一下子破涕为笑,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段月的胳膊,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吓唬我呢?”
说罢,忙伸手擦脸上的眼泪。
段月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衣袖,然后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董诗诗,道:“你拿着我之前给你的玉佩,去京城找信中之人,那人会代替我庇护你照顾你。待我将事情办完,我就来接你。”
董诗诗狐疑的接过信封,不确定的问:“京城?”
段月点了点头。
董诗诗皱着眉头,问:“公子,你要去办什么事情,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段月笑了,说:“我要去的是军营,军营中若有女子出现格杀勿论,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啊。”
董诗诗吓得脖子一缩,连忙道:“那我不去了,不去来了。”
段月点头,道:“你放心,我回来了便去接你。若我没回来,那信中之人也能庇护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衣食不愁荣华富贵。”
董诗诗犹豫了片刻,手指一直在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最后心一横,道:“好,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一定好好的,等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