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们杀掉费利佩先生,这样的责任,我、我可承担不起。”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费尔南多将军把这个校官推到一旁,直接给炮兵下达命令:“快点点火,开炮、开炮、开炮!”
发现这些炮兵还是犹豫不决,费尔南多将军跑过来,朝他们每人踢了一脚,亲自来操作这三门火炮……
可把这名校官吓坏了,他跟在费尔南多将军的身后,劝道:“将军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费利佩先生不仅是拉维扎列斯总督大人的红人,还是新西班牙总督大人的亲戚,我们一直躲在孤岛后面,不敢轻易发动袭击,就是怕他出什么意外。将军大人请看,他们在往巴士海峡方向行驶,说明他们正在返航,我们不能轻易开炮。”
“你这个蠢猪,西门阿尔梅达也在那艘船上,难道你没看见吗?”说着,费尔南多将军就准备点火开炮。
这名校官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费尔南多将军,答道:“出发前,我在马尼拉大教堂祷告上帝,佩雷斯大主教曾对我说,西门阿尔梅达神父绝不会背叛耶稣会……”
没等他把话讲完,费尔南多将军转过身来,挥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混蛋,难道你不知道?勾结倭寇偷袭马尼拉的,就是这个该死的神父!”当他再次抡起拳头,准备殴打这名校官时,突然感觉有人扭住了他的胳膊。
“你们还想造反吗?”费尔南多将军转身看去,却是满面笑容的朱辉,这时,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怯生生地问道:“你、你是如何上来的?”
尽管朱辉能听懂一些西洋话,没有马克当翻译,沟通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于是,他连说带比划,赞同那名校官的举措。
当着这么多战士的面,费尔南多将军不得不有所妥协,问道:“请问他们这是驶往何处?”
“不知道。”朱辉摇着头答道:“有可能驶往吕宋,也可能先到台湾。”
这时,费尔南多将军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拔出佩刀指向朱辉,大声喊道:“快把这个混蛋给我抓起来。”
还未等海军靠近朱辉,净空突然从天而降,夺走了费尔南多将军的佩刀,张彪、宋河和张狗儿一起上前,把他给控制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船上的西洋海军全给吓傻了,朱辉等人也不想得罪马尼拉当局,用憋足的西洋话,和费尔南多将军重新谈判,只要军舰不再开炮,他们去接被救出的人质,跟随军舰返回马尼拉,至于西门阿尔梅达神父,则不敢保证他能回来。
尽管费尔南多将军答应了,但朱辉等人知道,在前面的那艘船上,全是急于寻宝的亡命之徒,程瞎子等人岂能轻易放人?于是,便和费尔南商议,制定了一套行动方案。
两艘军舰前后夹击,经过一昼夜的航行,逼迫那艘关船到了巴坦群岛附近,这时,海上忽然起了风浪,三艘大帆船躲进海湾停了下来,费尔南多将军留下张彪当人质,让朱辉等人去解救费利佩。
西门阿尔梅达神父明白,如果就这样回到马尼拉,即便佩雷斯大主教信任他,替他开脱罪责,拉维扎列斯总督也会找他的麻烦,于是,他便来找程瞎子商量,到底该何去何从?
程瞎子早就复制了好几张航海图,又把白海山控制在手,对他来说,寻宝是第一要务,绝不甘心回到马尼拉,等着西洋人给他判罪,因此,他建议趁着夜色驶往台湾,重新组织探险队前去寻宝。
对这个计划,费利佩坚决不同意,为此,他和西门阿尔梅达争吵了起来……
正当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之际,忽听舱外有人敲门,西门阿尔梅达警觉地问道:“什么人?”
“师父,是我。”
“马克,你有什么事?”
“海上好像起了风暴,我们得到巴坦岛去躲一躲。”
听着海上的风暴声,西门阿尔梅达不敢大意,便打开了舱门,却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抵住了他的胸口……
他被朱辉给推进了船舱,张狗儿和净空的动作非常麻利,把钢刀架在了程瞎子的脖子上,宋河和马克像两个门神一样,守住了舱门。
这时,费利佩大喊一声不好,瘫倒在地板上打起了哆嗦……
这声惊叫,引来了好几个海盗,有人跑过来问道:“宋总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出了什么事?”
宋河微笑着指了指马克,答道:“这洋鬼子的师父犯贱,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没事,都回去歇着吧。”
由于白海山和玄德真人都还在海盗之手,这时,船舱里的气氛非常紧张,程瞎子却一点也不胆怯,低声问道:“三位壮士,你们想怎么样?是想把我弄到马尼拉去送死吗?”
“只要你放了费利佩先生、还有玄德真人师父和白老前辈,随你们去哪儿,都与我们无关,否则,这就送你上西天!”张狗儿厉声答道。
“各位壮士,好说!”程瞎子微笑着问道:“是把你们送到西洋人的船上吗?”
朱辉摇头答道:“对面是台湾的兰屿,那里有我们明朝的渔民,把我们送到那里就行了。”
“天助我也!”程瞎子一听乐了,答应得非常爽快。
西门阿尔梅达和费利佩都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朱辉等人控制了局面,把玄德真人和白海山接进了这间船舱,趁着夜黑风高,这艘关船朝兰屿岛方向驶去。
黎明时分,费尔南多将军发现那艘关船跑了,立刻启航追击,眼看着他们准备在兰屿岛靠岸,再次命令士兵架起火炮将其击沉。
这时,忽然传来了西洋海军的惊叫声:将军大人,我们被明军水师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