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说着,执着的将自己那根冒着血珠的手指送到秦艽唇上。
但他怀中的婴儿仍旧没有张嘴。
女婴明亮清澈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他,倒是忘记了哭,嫣红的唇瓣紧紧抿着,说不清是他指尖的血珠更红一些,还是她的嘴唇更红润一点。
莲华有些无奈,又被她看的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好吧好吧,不喝我的就不喝我的,你要当个孩子便当个孩子吧。”
“娘娘,您该就寝了。”
宫娥见静妃,不……如今该叫静太妃了。
她见静太妃怔怔望着国主寝殿的方向发呆,不由无声的叹了声,她家主子怕是做梦都想当国主的妃子,可国主无视她的暗示明示,自他继任了国主后,便将她尊为静太妃,每日晨昏定省,将她当个长辈一样恭敬,实在是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听说他都是亲自照料着那个孩子,从不假手于人,本宫名义上是那孩子的义母,可本宫连抱一抱那个孩子都不被允许……”“他将那个孩子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静太妃双手神经质的绞在一起,声音破碎的很快消散在夜风之中,“本宫居然会嫉妒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娘娘……”宫娥有些担心,又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那个孩子什么来历查到了吗?”
静太妃当然不会把那个孩子错认成莲华和别的女人的骨血,她了解莲华,这个人从前一直不在红尘中,是一心入佛门的佛子,从未开过窍,但等他出世后就不一定了。
他出世不过短短半年,绝不可能和女人有染弄出个孩子来,那个孩子只能是他在意的女人留下来的。
她五指深深扣入窗棂,要有多在意,才能为在意的人养别人的孩子。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能得莲华如此厚爱,她不贪心,那番厚爱,哪怕分个十分之一给自己,该有多好。
静太妃嫉妒的快要发了疯。
宫娥脸色微白,小心翼翼道,“奴……奴婢没用,没有查出来,只知道那个孩子是国主从普渡寺抱回来的,是不是因那神迹……”“哼……神迹?”
当初她的神迹便是伪造的,那为了这个孩子,再伪造出一场神迹,又有何难。
静太妃已经认定了秦艽是莲华心爱女子生下的孩子,再也听不进其他,调动人手不断的在往这块查,却如何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然而不同于东曜这里的风平浪静,南越这头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远在京都的顾琰自接到葛峰的飞鸽传书起,便即刻调兵命人赶来驰援渤海城,可这途中却是出了意外,副将原封不知何故,在靠近渤海城之际突然倒戈刺伤了主将,收拢了用来救援的队伍,或威逼或利诱带领这群人直接转投了西戎和北泽盟军。
此事一爆发,就在南越掀起惊涛骇浪,直接打击的南越守军士气低迷了一阵,南越士兵既愤怒又悲惧,却又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