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傅启政无声叹了一口气,然后朝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温禾时“嗯”了一声,“我没事儿。”
“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吧?”
听到温禾时逞强,傅启政笑得有些无奈。
被他拆穿后,温禾时再次低下了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傅启政倒是没有为难他,他拧开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回去的路上,温禾时一直都没说过话。
到家的时候,陈婉卿正好刚刚从公司回来。
她知道傅启政今儿带着温禾时去见律师了,瞧见他们两个人回来,陈婉卿便顺口问:“怎么样,律师那边给信儿了吗?”
傅启政点点头,“五五开吧,如果我们能找到证人的话,可能会好点儿。”
证人……
陈婉卿想了一下,这件事儿的证人估计也只能找温敏芝或者是徐晓之了。
这两个人,哪个都不像是会帮着温禾时的。
“我先去喝杯水。”温禾时的声音有些憔悴,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朝着餐厅的方向去了。
一听温禾时开口说话,陈婉卿才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儿。
她盯着温禾时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傅启政:“禾时怎么了?”
说话无精打采的,一看就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傅启政盯着温禾时刚才走过的路,若有所思:“吃完饭去散步的时候碰上靳寒嵊了。”
“他没为难你们吧?”陈婉卿陡然提高了警惕。
“没有。”傅启政摇摇头。
“那就好。”陈婉卿这才放心了一些。
傅启政默了几秒钟,又说:“她放不下靳寒嵊,你看出来了吗?”
“……瞎子都能看出来。”说到这里,陈婉卿压低了声音,“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按她的性格,不可能了。”
“……”
不可能了吗?
对于这件事情,傅启政的态度倒是没有陈婉卿这么笃定。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看向了陈婉卿,将自己刚才一直思索的问题问了出口:“你觉得,她恨靳寒嵊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陈婉卿被傅启政的问题问得懵了一下,“什么真实虚伪的,恨他难道还需要别的原因么?单凭一点强女干,就够恨他一辈子了。”
“我今天在想,她这样恨他,是因为当年的事多一些,还是因为后来的欺骗多一些。”
傅启政将自己考虑过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陈婉卿听到傅启政这么说之后,也愣了一下。
这事儿……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怎么看?”傅启政问她,“你是女人,应该比较了解她的想法。”
“可能,是后者吧。”沉默了一两分钟后,陈婉卿才开口。
她算得上是温禾时和靳寒嵊之间的见证者了。
她一路看着温禾时从对靳寒嵊虚与委蛇到全身心投入。
温禾时本身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能让她放下一切接受一个人实属不易。
那个时候她也是真的动了和靳寒嵊过一辈子的念头。
甚至,靳寒嵊已经公开在媒体前说会和她结婚。
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候遭受这样的暴击,无异于从云端坠入悬崖。
粉身碎骨。
所有的甜蜜和回忆,都成了设计好的圈套和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