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麾下都不嫌事儿大,祖大寿担心关宁军大打出手导致杀戮太重不太好交代,反而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提醒祖大乐道:“尔记住了,此次出兵目的只是袭杀黄汉一人,其余人等驱散即可,万万不能跟白杆兵起冲突。
特别注意不能伤了秦家、马家的人,也切切不可伤了任何文官,咱们祖家还是尽量不要树敌太多。”
祖大乐道:“大哥放心,卑职心里有数,那里毕竟都是明军,要是我军下手杀得太多确实难以解释,但是黄汉和他的几个心腹必须死。”
祖大寿点点头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明天速去速回,不要恋战,得了黄汉的首级即刻收兵,不许掩杀那些被打散的兵丁。”
第二天,祖大乐为了袭杀黄汉也起了大早,自以为带出来了足一千关宁铁骑,其中有祖家铁甲家丁三百,哪怕“红旗军”川军那几百骑兵联手都不是自己对手。
谁知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红旗军”和川军走得更早,不甘心就此放过黄汉的祖大乐带领麾下疾驰追赶,一直追了六七十里才发现了红旗飘飘。
一支骑兵奔驰而来,人数有一千没有打任何旗号,但是瞧着就像是明军,黄汉请令带领“红旗军”留下静观其变,请秦良玉和邓玘护送郑国昌等等文官先行。
郑国昌发现情况不对,明明看到追来的不是鞑子和建奴应该是明军,谁敢胆大包天来追自己,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勒马收缰阴沉着脸道:“老夫不走,单要看看辽镇跋扈到何等地步。”郑国昌不傻,马上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形。
马祥麟立刻带着几位亲兵回马迎上了那支骑兵大喝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难道不知郑藩台在此吗?”
祖大乐大喇喇道:“据我辽镇得到的情报分析,永平守备黄汉私通建奴,祖少保命令本官缉捕其归案,胆敢拒捕者格杀勿论。”
远远地听见了马祥麟和祖大乐的对话,郑国昌气得浑身哆嗦,怒道:“辽镇跋扈果不其然,老夫要弹劾他们。”
秦良玉也是眉头紧皱,邓玘、秦翼明、秦拱明、张凤仪等等都哑然失笑,辽镇要栽赃陷害找个其他理由不好吗?
说斩首功最多的“红旗军”主将私通建奴,难道天下人都是瞎子?
秦妡怡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她握紧手中的白蜡杆长枪准备随时冲上前动武助那人一臂之力。
马祥麟阴沉着脸道:“休得胡言,尔来缉捕郑藩台属下可有圣旨,又或者有孙督师公文为凭?”
小马超乃是宜慰使,熟知朝廷的办案流程,一句话就直指要害。祖大乐乃是来公报私仇,当然没有合法手续,他们关宁军也从来不遵守王法,认为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祖大乐傲然道:“小马超,咱们也算有一面之缘,老子敬你是条好汉奉劝你不要为黄汉那厮出头,敢得罪祖少保,他死定了。”
马祥麟气得满脸通红,他道:“祖大乐你敢尔?别以为你的人马多就可以为所欲为?”
祖大乐高声喝道:“关宁军奉命缉拿通奴的犯官黄汉,如有阻挠者、抗拒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