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世界，顾昀泽房门前。

“姐姐？”看着眼神惊恐，毛发倒竖的雅雅，容容疑惑地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

回过神来的雅雅摇摇头，声音艰涩地开口道，但是从她的表情还有颤抖的声音来看，怎么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嗯……可能是我刚刚不小心吓到她了，”顾昀泽似乎是明白怎么回事，有些尴尬地开口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因为受了点伤的原因，没有控制好气息，可能是吓到你的姐姐了吧。”

雅雅：“……”

气息？你管那玩意叫气息？！

雅雅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她，涂山雅雅，妖族妖皇，涂山第一高手，妖盟盟主，五百多年的时间里杀人无数，心狠手辣，被人类和妖族高层敬畏的九尾天狐……

今天差点被一个陌生人用杀气吓到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就在刚刚顾昀泽开门走出来的那一刹那，雅雅顿时感觉到一股庞大且纯粹到不可思议的杀气向着自己汹涌而来。

在数百年的生命里，雅雅杀过的敌人并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杀人无算也不为过，但是面对顾昀泽身上如同天穹坠落一般的杀气，就算是雅雅也难以抵抗。

在被杀气淹没的一瞬间，雅雅仿佛看到了数以百亿计的生灵在她的面前惨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被死亡和鲜血填满。

她站在一座不过方寸大小的“孤岛”上，脚下只有一片勉强能立足的血红土地，头顶的天空几乎被血墨色的云遮满，透过血云之间细小的缝隙，似乎能看到一轮洒下血芒的圆月。

血墨色的天空下，除了她脚下的方寸立足之地外，全部是翻涌着巨大浪花，一望无际的血海，血海中沉浮起落着无数凄惨哀嚎的生灵。

他们模样凄惨，神情绝望，有些明显已经是活不成的样子了，但是却依旧发出绝望的嘶吼，这些不知究竟是生是死的身影密密麻麻地充斥在血海当中，无穷无尽，难以计数。

他们痛苦绝望的哀嚎伴随着巨浪的声音回荡在整片血海上空，充斥着海天之间，而她就站在这片望不到边际，也看不到希望的血海中央。

如果不是下一秒血海、哀嚎和血墨色的天空便如同烟雾一样消散，周围的景色立刻恢复成了原本涂山的样子，她甚至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疯掉。

“这个人……不，这个存在，就是什么？！”

看着面色苍白但是依旧保持着温和儒雅的微笑的顾昀泽，雅雅甚至有一种连体内流转的妖力都凝滞了的感觉。

“吓到姐姐了？”容容转过身，耳朵耸动了几下，饶有兴致地对着顾昀泽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你的气息会吓到姐姐？”

“前几天我在尝试创造一门可以将杀气具象化的功法，目前基本上已经成型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完善，加上刚刚受了些伤，有一小部分杀气萦绕在身边我没注意到，等出来的时候就没来得及控制住。”

“杀气？”

“对啊，杀气也是气息的一种嘛，”顾昀泽解释道，“虽然杀气这种东西难以控制，而且在战斗中很难主动操控，但是并不代表其没有威力。”

“不过你放心，刚刚影响到了你姐姐的那部分杀气是不含任何攻击性质的，你姐姐绝对没有受伤。”

“那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容容问道。

“嗯，因为我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操控杀气完全避开了你，保证你绝对不会受到丝毫影响，但是你姐姐那边就有点来不及了，所以才会这样。”

“对了，你确定你没事吧？虽然理论上我已经让所有杀气都避开你了，并且这一小撮杀气没有任何攻击性质，但是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

“放心吧，你不是都说已经避开我了吗，那肯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的！”

容容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平原，表示自己很相信顾昀泽。

雅雅站在原地，大脑依旧有种颤抖的感觉，默默地看着有说有笑的顾昀泽和容容。

你俩玩我是吧？

……

涂山境内，容容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