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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开始低垂。
极司菲尔路76号。
李志群回到家后,仔细研究斟酌后把吴四宝叫过来。
“四宝,找几个机灵点的人,去南市跟踪监视警察局长徐志高。另外仔细调查一下他来上海的时间。”
“看看都是谁跟他一起来的,这些人现在的隐藏身份。”
吴四宝满脸差异,不是叮嘱自己少跟燕文川作对吗?
“主任,徐志高可是燕文川的狗腿,这个南市人都知道。要是去调查他,可是等于调查燕文川。”
“恩,这个我自然知道。”
“所以这件事务必要做的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出任何纰漏。”
“这里面有点事情,我需要搞清楚。”
“是。”
关于燕文川这边要不要试探一下,他一时还没决定好。
“主任,丁墨村这边上蹿下跳的,今天的行动敲锣打鼓,搞得英国人极为不满。”
“国党军统特务没抓几个,动静到不小。”吴四宝明显幸灾乐祸。
“恩。”
“共党人员被我们扫荡一遍,中统又刚刚脱钩,也就只有对付军统特务。”
“只是这些军统特务看起来有些本事,丁墨村既然布好口袋,却收效甚微。”
“李天沐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跟他主动合作?”
对于李天沐他没有主动联系过,这个人既然投靠南造云子,没道理站在丁墨村这边。
“具体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这两天他们走的好像很近。经常看到在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暂时先不用管他们,尽快搞清楚徐志高这边的情况。”
“是。”
新年快乐。
像这样的祝福响彻整个东方大陆的家家户户。
上海作为十里洋场,引领着不一样的烟火。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南京西路。
上海国际饭店,楼高838米,底下两层地上22层,于1934年落成。这个高度在整个亚洲地区都算是首屈一指。
酒店门前的广场上,有假山喷泉。圆形的弧度占地面积八百多尺。时值深夜却不增减少人气,聚集着男男女女在谈天论地。
酒店顶层的墙壁上,挂着英式的时钟在缓缓走动。多数国人抬起头看向钟表,心里在默念数字。
跨年夜!
23:59分1020秒。
一身黑色西装,风衣礼貌的男子向着广场走来,皮鞋蹭亮,最有特点的是男子戴着的礼帽。
红白蓝三色,看上去古里古怪的,男子身形高大,却看不清脸颊,因为戴着医用口罩。
抬眼看向时钟,围着喷泉转动一圈,没有在乎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章文台来了很久了,在人群中搜寻着,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害怕这位同志出现意外。
又担心两人错过,看着时钟走动。长久历练的养气功夫显得不合时宜。
是他?
他看到了!
人群中有个高大的身影,戴着三色礼帽,正在走向广场边缘的躺椅。
章文台压下心中的激动,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才向他走去。
背靠背的双排椅,男子已经坐在那里静静等待。
新年的钟声也随着敲响。
当!
当!
当!
钟声响彻,点燃的不仅是广场上的市民,还有整个中国人的热情与期盼。
“先生的帽子很有品味,不知道是不是在上海定制的呢?我想给远在西北的家人定制一款。”
章文台背对男子,说出铭刻在心底的暗号。
“红色代表火焰,白色代表纯洁,蓝色代表深远。这样的礼帽我在法国只做了一顶,西北之地到处都是,何必舍近求远。”
章文台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男子的回复,没有丝毫错误。
声音沙哑,像是可以压制嗓音,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身份特殊。
“这滚滚黄浦江,绵延几千里。却不知江水深几尺,宽几米?先生能为我解惑吗?”
“江水随深总有尺度,我查过三尺三。随宽却也有尺度,一千九百三十五米。”
没错,这个数字没有说错。
1935年3月3号,这是飞鱼同志正式站在党旗宣誓的日子。只要这里对了基本可以确定。
“晴空朗月,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雪?而这雪到底是什么颜色呢?”
“即便三千里冰封,在星星之火燎原之势的情况下,任何颜色都会被火红所代替。”
“飞鱼同志你好。”
“我是中央情报处行动科长,代号;章鱼。”
“你好章鱼同志。”
“上级领导这次启用你,也是因为组织各方面面临着巨大困难,希望你能够凭借自身能力,为后方提供相应需求。”
“首长单独指示,你的安全重于一切,务必不能铤而走险。现在的成果来之不易,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之下,才可以执行上级下达的任务。”
“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特殊情况,可自行处理,不必有所顾忌,一切已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