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璧!”
顾承立于赵王宫殿内,把玩着这枚尚未切割成玉玺模样的宝玉。
他的身后,站着盖聂与星魂。
世人震惊于燕赵的覆灭,震惊于吕不韦叛秦的真相,震惊于大秦的奇谋军威。
却不知此战的真正操控者,只在数人之间。
天枢者,人道纲常,日月所入。
就以两个国家的灭亡,作为首秀。
而顾承也完成了昔日的诺言。
入宫之时,就是赵国投降之日。
当然,燕赵的覆灭并不是结束,恰恰只是开始。
“韩非和卫庄,不愿来秦么?”
顾承收起和氏璧,问道。
“是。”
盖聂沉声道。
“既然还抱有幻想,就让他在韩国实行法、术、势相合的治国之法,然后绝望吧!”
顾承挥挥手。
在他眼中,卫庄用处不大,韩非却实在是个人才。
战国末期,诸子百家中有三人是集前人之大成,又能发前人所未发的——
邹衍、荀夫子和韩非。
分别是阴阳家、儒家和法家。
邹衍已死,若论思想学说上的最高成就,荀夫子和韩非这对师徒,绝对是当世翘楚,而兵家为立国,法家是安国,顾承很重视法家之道。
天下即将迎来首个中央集权的大一统时代,在这个年代,法治该是怎样的程度,实在不好拿捏。
轻了无法真正扭转六国旧民的观念,明为一统,实则分裂;重了又难免沦为严苛暴政,高压之下反抗处处。
所以韩非和李斯,才是关键人才,治国安邦。
治理天下,不是一味的追求完美,而是契合整个时代,韩非若能与李斯联手,制定全新的大秦律法,才是长治久安的根基。
燕赵两国,就是试点。
“韩非创立的流沙,跟姬无夜的夜幕斗得有来有往,在他们的理想中,韩国想要强大,首先要铲除国内的奸佞……”
当然,强扭的瓜不甜,顾承弹了弹手指,轻笑道:“去把夜幕除了,让韩王英明起来。”
“韩王若是励精图治,魏国第一个容不下韩,顷刻就有灭亡之危,到那时韩该迫不及待地向我大秦投降了。”
盖聂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星魂嘴角则咧出一抹冷笑,心领神会。
“大争之世,弱小是罪。”
顾承总结,望向宫外:“郭开和乐乘等久了吧,让他们进来!”
“拜见公子!”
郭开乐乘走入,大礼参拜。
再度相见,双方已不是同一阶层。
后悔吗?
当然有些。
不过郭开早在那晚想通了。
赵国迟早会被秦所灭,与其到时做亡国之奴,倒不如早投明主。
正如历史上的郭开,向秦国讨要上卿之位,秦王笑而许之。
这四个字十分精髓,郭开想好退路,嬴政则技高一筹,果不其然,赵国灭亡后,郭开携万金家财去往咸阳,中途被匪徒截,全族被杀。
关于他的死亡,有三种猜测,第一就是怀璧其罪,家财太多,引来了亡命徒;第二则是李牧的门客,为主人报仇;最后则是秦国下的暗手,这种卖主求荣的上卿,秦人自然不要。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