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芬姐回来,她也没问慕迦奈吃没吃药。
芬姐主动说,“太太,先生他让我把药搁下,我没见他吃。”
“嗯,那你不用管了。”梁翊笙道。
接着,她就去打了几个公事上的电话。
忙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让芬姐去把孩子接过来。
芬姐没一会儿就来了,身边却没孩子。
“一一小姐说,要照顾生病的爸爸。”
一一,就是婳祎的小名,取“祎”的同音。
偶尔,梁翊笙也会叫她“小花衣”。
听了这话,梁翊笙眉心紧皱,起身走过去。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从客厅里传出来的咳嗽声。
她走进去,就看到慕迦奈躺在沙发上,两个孩子,一个捧着一盆水,一个拿着滴着水的毛巾往男人脸上糊。
“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疾步走过去,拿了婳祎手里的湿毛巾,一看,孩子衣服都弄湿了。
三月,京城还冷的很。
芬姐跟在她身后,她随手把孩子带给她,“把他们带过去洗澡换衣服。”
君撷看着妈妈,“我不走,我要照顾爸爸。”
梁翊笙混乱了一下,“妈妈带你们去洗澡,芬姨会照顾你爸爸。”
芬姐这时立刻上前,抓起孩子的手,“走走走,芬姨带你们去洗澡啊。”
咳嗽声又传来,梁翊笙视线转过去。
手被儿子握着,“妈妈,你答应我,要把爸爸照顾好哦。”
儿子担忧的目光让她心头一软。
微微一叹,“行,妈妈答应你。”
俩小祖宗总算肯去洗澡了,她回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以及桌子上还没开过的退烧药。
她拧眉,“烧死你算了。”
嘴上虽狠,但答应了儿子,她还是把药撕开,拿了一杯温水过来,把药粒递到他嘴边。
“张嘴。”
慕迦奈闭着眼,神志不清的样子,嘴唇微微扯开。
她把药放进去,然后往里头喂了一些水。
这下,药虽然吞进去了,水却从嘴角露了一半出来,把衣服全弄湿了。
她把杯子放下,拿了纸巾去擦他衣服上的水,手把衣服拨开一些。
忽然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让她的手猛地往后缩了一下。
不是以前那条被砍伤的疤,那条,已经淡了,而这条,更像是被烧伤灼伤,可以看出也过了许久,只是,那伤口,实在让人心颤。
他缓缓睁开眼睛,状似无意般把衣服拉上去一些,“怎么了?”
声音嘶哑。
梁翊笙望着他,到嘴的话,迟迟没说出来。
她想到温汐中午跟她说的那些话,或许,就是跟这个新的伤疤有关系。
她把餐纸给他,“衣服湿了,擦擦吧。”
话落,起身,“药四小时一次。”
“陪我一会儿?”
她停步,几秒后,还是离开了那里。
慕迦奈坐起身,干涸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整个人疲惫的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