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缓慢地压着马路往前走,温汐盯着那一晃一晃的的远景,脑子里在回忆这几天的事情。
她从自己被江珂约出去开始,将事情回忆了一遍。
“那个人把我拽入密道后就马上打晕我,醒来就是在县范围的小村周边,醒来后就看到战歌。”
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恍若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不经意的垂眸,却看到男人紧握缰绳的手已然因为太过用力而凸起一条条的青筋。
余光看过去,他唇瓣微抿着,虽一言不发,却能让人感受到那阵阵威慑人的气场。
那些话,她有过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只怕说出来会让他担心,分心。
眼下这情况,却由不得她不说,不说反而会令他更担心。
“期间我想过联系你,但这边的信号不好,没有打通,家里我回过一个电话,除了爷爷奶奶,其他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这话落下,她眼眸里掠过深深的思量。
“还有什么事没说?”他忽然问。
温汐确实漏了一件事没有说,她刚才的思路仅仅围绕着那场大火去回忆。
“确实有。”她扭头,余光网上看了他的眸眼一眼,“跟你的青梅有关。”
“青梅?”低而沉的嗓音透出几丝疑惑。
温汐扭头直视前方,用一种非常清闲的语气说,“就是裴觅,我在县医院碰见她了。”
“准确点说,是她先看到我,让一小护士带我去隔离区,准备把我和隔离区的病人关在一起。”
男人一扯缰绳,马儿随即停步。
下一秒,便听到她含着淡淡的笑,讥讽且清冷,“我提前发现,本想把她关进去,让她自食恶果,她突然逃出来,拿着一个被污染过的针筒扎我。那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跟人打架,赤手相搏,很惊险,还好有战歌相助,不然我现在已经成为隔离区的一员了。”
话落,她停顿了几秒,才说,“不过,那枚针扎进了她的皮肤里,出了血,很深。”
他没有说话,她仰视他,忽然扯出一抹笑,“你生气了?”
他的俊脸情绪难辨,深沉神秘,眼中之色似生气,也似担忧。
赫衍盯着她,嗓音低沉,“嗯,我生气了。”
她唇瓣微抿,随即微微一笑,“气我扎了她?”
毕竟这一针不仅是流血,流掉的还有裴觅的一生。
他蹙眉,低头凝视她,“你在想什么,嗯?”
这一句温柔的话,却透出隐怒。
许久,他缓缓闭上眼,长了微微胡渣子的脸蹭了蹭她的脸颊,“是我不好……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温汐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虽然能理解,亲耳听到他无奈的叹息,心脏却还是钝痛了一下。
他气的不是她,是他自己。
气他让这种事情发生,气他让她陷入那般危险的处境却无法及时保护她。
她云淡风轻的笑,“没事啊,你热爱你的职业,我也热爱我的,我们除了是恋人,还是各自独立的个体,我很自豪,我的男朋友救了无数个人,是无数人的英雄。”
她拿起项链,“而且,你不是没有保护我,战歌是你给我的,殷蓝也是你派过来的,还有这个项链,没有它我真的无法走到这边。”
她眼睛微亮,“还有你前几天发给我的信息,6515,正好就是地下室的密码,如果当时出不去,就真的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