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有些无聊的躺着。
也不知道要躺多久。
她真的越来越想见见她那未能谋面的儿子……
……
殷河系总经理办公室。
魏呈拿着电话,脸色难看无比。
叶温寒在电话那头怒吼,“魏呈,这就是让你办的事儿!现在不仅没有拿到那一个亿,绑匪还被抓了。要是被捅出来了,你想死了是吧!”
“我也没想到那帮绑匪的战斗力这么差!一个路小狼,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路小狼都能把他们打趴下!”魏呈也很心烦,“我现在也担心要是绑匪醒了过来把我供出来了怎么办?!我现在好不容易才控制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叶温寒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来是想着要让路小狼流产给宋知之一个教训,路小狼不是和宋知之感情很好吗?!
他想都没有想到,路小狼在怀着孩子的情况下,居然还可以一打五。
把那5个人直接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
听说路小狼只是早产,并没有生命危险,孩子也还活着!
越想越气!
“叶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魏呈拿着电话,很紧张的说道,“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让我舅舅下台,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放心,我以后绝对站在你这边,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叶温寒脸色有些难看。
这事儿没办好,他免不了又要被他父亲一顿骂。
“叶先生我求你了,这次你要是帮了我,以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保证誓死跟随你!”
叶温寒冷声道,“我只能尽量!”
“谢谢你,谢谢叶先生。”
叶温寒挂断电话。
他知道他父亲基本上很少在国内动手,在国内动手太容易暴露了,但是现在,不杀了绑匪,极有可能魏呈就要被捅出来,魏呈还有用,好不容易帮他发展到现在,死了可惜!更何况,万一魏呈把他也给出卖了,他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他硬着头皮去找他父亲。
钱贯书看着叶温寒。
叶温寒直白,“绑架季白心本来很成功,我们也拿到了殷彬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殷彬手上只有百分之四十九,而魏呈已经暗地拉拢了剩下的所有董事站在他这边,从此以后任何殷河系的决定权就全部都在魏呈的手上了!但现在就是,魏呈的绑架案出现了些突发状况。”
钱贯书脸色阴沉,却依然可以保持沉稳的等着他继续。
叶温寒咬牙说道,“魏呈为了报复殷勤给殷勤一个教训,就让路小狼拿钱去做的交易,本来魏呈打算在交易过程中打掉路小狼肚子里面也就是殷勤的孩子,却没想到路小狼身手太好,直接把那5个绑匪给打成了重伤。”
钱贯书冷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差。
叶温寒心惊胆战的说道,“现在警方察觉了,把那5个绑匪直接给扣押了起来,好在此刻5个绑匪都昏迷不醒,暂时还没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任何话出来。我考虑的是,魏呈现在对我们而言还是很有用的,如果就这么对他不管不顾也有点可惜,好不容易殷河系被我们控制了。所以我想……能不能想办法暗地把那5个绑匪除掉。”
问得,小心翼翼。
就怕被他父亲给大骂一顿。
钱贯书冷着脸沉默了很久。
叶温寒这个时候也不敢多问。
钱贯书说,“帮一把魏呈,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叶温寒不相信的看着他父亲。
看着他此刻居然没有对他发怒。
钱贯书冷声道,“魏呈凭什么受我们把控,除了利益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有他的把柄,让他发自内心的不敢对我们反抗。这次绑架案我帮他摆平了,但绑架的事情确实是魏呈做的,到时候绑匪死了就栽赃到魏呈的头上,这样一来,他对我们就会唯命是从!”
“还是爸想得周到。”
“温寒。”钱贯书对着叶温寒,重重的说道,“不是爸说你,很多事情多动动脑子多想想,现在你的格局早就不一样了,你是商管机构的掌舵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你应该学会怎么运筹帷幄,怎么掌控全局!”
“爸教训得是,我一定好好学。”
“出去吧,其他事情我来解决,你现在给我把宋知之的事情搞定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她翻起任何浪!”
“是。”叶温寒立刻答应,热血沸腾。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他说,“爸,那现在我就实施我们下一步计划了。”
钱贯书点了点头。
叶温寒离开钱贯书的房间。
那一刻嘴角拉出一抹阴冷无比的笑容。
宋知之。
总算要让你悔恨终身了!
……
宋知之睡了一觉。
现在不用上班,也不用急着起床。
但终究因为心里的事情很多,怎么都睡不着。
她觉得这次的事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小狼和殷勤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狼会突然早产,而以现在殷勤的状态,她又实在不忍心去打扰他,他现在需要面对小狼需要面对他们的孩子……
宋知之翻了翻身。
那一刻突然听到房门门铃的声音。
宋知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起床,下楼,打开房门。
门外。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她面前,“宋知之,我们是锦城市公安局警察,目前有人控告你涉嫌雇佣他人去武力威胁报复空港区拆迁局居民,请跟我们走一趟。”
“有证据吗?”
“雇佣嫌疑人已经抓获,他指名带姓将你告发。”警察严肃冷漠。
宋知之咬牙。
果然。
钱贯书和叶温寒在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大概是早就想好了这么一出,早就买通了所谓的嫌疑人指证她。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拖延了两天时间让新闻发酵,让所有人信服雇凶在事发后逃走然后被警方抓捕归案,所有一切都设计得天衣无缝。
宋知之显得很冷静,她说,“我去换一套衣服。”
“2分钟。”
宋知之转身去换衣服。
换衣服的过程中,她给季白间迅速的拨打了电话,“季白间,两件事情。第一,殷勤和路小狼出了点事故,我怀疑这件事情和我这次的事情有关联,极有可能叶温寒在暗地里掌控殷河系,毕竟殷河系这段时间的新闻都站在我的立场上在播报,他们想要将舆论控制下来。第二,我现在要被警方带走了,我预估应该不能取保候审,我担心我在里面也极有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你一定要让君明御来接手这个案件,至少保证我在里面的安全。”
“好。”季白间回答,“其他事情交给我。”
“嗯。”
宋知之挂断电话。
她相信季白间。
她换了一套外出服,下楼。
警察扣押她,带着她离开家门。
成群的记者,在小区大门口,似乎早就接到了通知一般,全部都在等她。
宋知之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叶温寒一手促成。
“宋知之,你之前还说和你没有关系,现在突然被警察带走,是因为你证据确凿了吗?你还要狡辩吗?”
“宋知之,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让受害者现在被人诽议,大部分人都在谴责他的自私行为,你不觉得内疚吗?”
“宋知之,麻烦请你说一下你现在的想法?”
“宋知之……”
宋知之被警察带进了警车里。
记者追着警车不放。
警车一直很缓慢的挪动,好久才好不容易甩开记者,开到大街上。
宋知之眼眸看着那群记者。
叶温寒这次应该是,势在必得了!
她被带到了警局。
警察把雇凶嫌疑人的证词放在她面前。
宋知之看了,淡淡的看着。
其实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个很完美的没有漏洞的指控证据。
“你认罪吗?”警察问道。
“不认。”宋知之说,“只有对方的一面之词,怎么能够说是我指使的!我大可以怀疑是有人故意指使他栽赃陷害我!”
“你账户里面突然少了50万。而雇凶的账户刚好多了50万,虽若不是直接转账,但凡是不可能这么巧合。何况,雇凶一口指证是你给他的钱,让他去暴力打压拆迁区居民刘问一家,逼迫他们立即搬走!”警察咄咄逼人,“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知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警察。
宋知之说,“我需要见我的律师。在我律师没有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警察脸色有些难看。
宋知之也不畏惧。
警察起身,对着身边的警察说道,“把她先带去拘留所。”
“是。”
宋知之就被带去了拘留所。
好在是一个单间。
虽若四面都是墙。
她坐在拘留所的硬板床边,在细细的思考。
她那50万是怎么从她账户里面凭空消失的……如果不是刚刚警察说起她到现在都没有察觉。
不过她相信警察不可能胡编乱造,所以她银行账户里面肯定少了50万。
这50万是银行在操控?
叶温寒暗地买通了银行,让他暗地里操作?
但是操作了总会有痕迹,就不怕被查出来?!
否则,还能是谁?!
而她现在的处境是人证物证俱在。
对付叶温寒,不,应该是钱贯书,比对付聂文芝难太多了!
她咬牙。
这次绝对不会放过这只老狐狸!
……
锦城这段时间,事端似乎特别多。
宋知之被警方拘留的新闻瞬间被曝光了出来!一时之间,现在全锦城的人民都相信,宋知之雇凶去暴力拆迁,即使还未得到官方的正式判刑,反正大众总是会被新闻的舆论所带走。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叶温寒和钱贯书会那么想要控制殷河系这个最大的新闻媒体。
而宋知之的新闻正在风口浪尖沸沸腾腾之时,又爆出了慕辞典杀人案今日上庭的消息。
本来早就应该审判的案件,只是因为慕辞典的身体状况而拖延了一个多月。
下午3点钟。
锦城最高人民法院审判这则杀人案件。
中午12点,就有记者在法院各个门口蹲守了。
辛早早是下午2点40到达的大门口。
刚下车,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记者急急忙忙的问道,“辛小姐,关于慕辞典的案件你有什么看法?你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慕辞典到底是不是故意杀人?”
“有人说慕辞典是为了你而杀人的,你会不会为了他而隐瞒事实真相?”
“慕辞典现在的举动会不会感动你,你们可不可能因此破镜重圆?”
辛早早推着记者。
她当然不会回答他们的问题,因为会没完没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进去。
记者却一直围着她不放,堵得她无路可走。
她咬牙,那一刻想要蛮力推开记者。
一个记者突然大声叫道,“是慕辞典!”
一瞬间,所有人都从辛早早的身边离开了。
辛早早那一刻脚步顿了顿。
而后,她没有回头看一眼直接走上了高高的法庭石头阶梯上。
身后。
慕辞典被警察扣押着,他远远的看到了辛早早,看到她已经离开了。
“慕辞典,听说你为了辛早早差点死了,你是不是喜欢辛早早?”
“慕辞典,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杀人?”
“慕辞典……”
警察强制性的把记者推开,带着慕辞典走进了法庭。
3点准时。
慕辞典被带到了法庭原告席上。
辛早早被带到了证人席上。
那是发生事故这么久以来,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见面。
刚刚在法庭外的不算。
因为辛早早没有看到慕辞典,慕辞典也只看到辛早早一个背影。
但是现在,两个人互相看到了彼此。
然后。
很淡然的撇过,谁都没有停留。
法庭上,书记将庭内信息对审判长进行了汇报,审判长敲击法槌,宣布,“锦城人民法院现在就慕辞典杀人一案进行审判。本次由我以及四个陪审员组成合议庭。我正式宣布开庭,大家起立。”
全体起立。
全场安静,严肃。
“坐下。”审判长说,“请审判员阐述本次案件事实。”
审判员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审判长鞠躬,严肃道,“9月6日早上7点,王正武民警接到报警电话说死人了。王正武和三个同事一起,赶到事发现场,发现了死者廖安的尸体。当时房间中仅有慕辞典和辛早早两个人,根据现场情况及现场当事人的口述,死者是由慕辞典所杀。”
“公诉方提供犯罪嫌疑人慕辞典的犯罪事实如下:1、死者死于刀伤,割断脖子动脉流血身亡,作案工具菜刀上有犯罪嫌疑人慕辞典的指纹;2、唯一的目击证人辛早早证实,死者由慕辞典所杀。综上,公诉方控告犯罪嫌疑人慕辞典杀人罪,但从事发调查中发现,死者廖安对目击证人辛早早有过不正当行为,慕辞典处于救人而做出的杀人举动。犯罪嫌疑人可对自己的行为做犯罪事实辩护。”
“被告人有对审判员阐述不完全做补充说明?”审判长问慕辞典。
“没有。”慕辞典回答。
声音,很哑。
审判长宣布,“请被告方律师为当事人做法律辩护。”
被告方律师是汪荃给慕辞典请的。
汪荃此刻也在观众席上,满脸紧张。
不管如何,慕辞典是她亲儿子,她也会担心他儿子今天的审判结果。
律师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他说,“我当事人对公诉方提供的犯罪指控,做正当防卫无罪辩护。”
辛早早眼眸看了一眼律师。
律师不缓不急,显然是非常有经验的王牌律师,他说,“案发当晚,辛早早被绑架。我当事人一直在追寻辛早早的下落,后来在物管处找到犯罪嫌疑人廖安,廖安因个人经历,即他未婚妻在结婚前夕被自己家人伤害选择自杀后,心里有了阴影。对有着同样经历的辛早早由同情变成了变态的占有,所以绑架了辛早早欲实施不轨行为。而我当事人慕辞典为救下辛早早,在和廖安激烈搏斗中为保证自己和辛早早的安全杀死了廖安,根据炎尚国法律第五章第二十条,我当事人处于正当防卫,不应当负法律责任。”
审判长点头,转向公诉方,“对于被告方的法律辩护,公诉方有什么问题吗?”
“有。”公诉方律师起身。
审判长允许。
公诉方律师说道,“刚刚原告律师将慕辞典杀人经过阐述,按照炎尚国法律,慕辞典确实属于正当防卫,但事实经过只是被告方一面之词,所以我有几个问题需要目击证人辛早早明确。”
“允许。”
公诉方律师对着辛早早,“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辛早早。”
“和犯罪嫌疑人慕辞典什么关系?”
“他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哥。”
“案发当时,你是不是被死者廖安绑架,并在遭受不轨行为?”
辛早早犹豫。
“法庭上,请如实回答。”
“是。”
“慕辞典是不是在死者对你行使不轨行为时,杀掉的廖安的?”
“不是。”辛早早说。
冷冷的说。
公诉方严肃,“请阐述你的事实经过。”
“当时,我确实被廖安绑架,廖安对我有非分之想,慕辞典赶到的时候,廖安确实在对我做不轨行为,那一刻廖安看到慕辞典闯进来,立刻放开了我,去和慕辞典进行搏斗……”
“是不是在搏斗过程中,我当事人杀死了死者。”被告方律师插嘴。
辛早早看着被告律师。
“被告方律师请不要打断目击证人说话。”
“对不起审判长。”被告律师道歉。
辛早早说,“是在搏斗过程中,杀死廖安的。”
被告律师暗自松了口气。
观众席上的汪荃那一刻脸色也舒缓了很多。
她就是在赌,赌辛早早不会真的指控慕辞典,赌辛早早没这个胆量在法庭上撒谎。
她很肯定,她儿子绝对不会随便杀人,一定是正当防卫。
汪荃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此刻被告席上的慕辞典,也这么看着辛早早。
看着她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很平静的在阐述一个事实。
辛早早也感觉到一道视线,一道视线在她身上。
她忽视了。
她依然平静的脸上,依然平静的补充道,“但慕辞在死者已经晕过去之后,才拿起菜刀,杀死廖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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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慕辞典要坐牢。
你们觉得呢?
明天见。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