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宁御千颇为无奈德叹一口气,青禾这丫头还真是厉害,刚才自己差一点就说出来了。果然啊,依赖是会上瘾的。
确定两人走出去之后,她转身对着身后不远处的屏风笑道:“人已经走了,阁下还不打算出来吗?”一双紫目盯着屏风后面,除了帘幕微微颤动之外,并没有任何回应她。
见那人并不回应,宁御千便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边走过去,虽然内心依旧平静如水,可她的手却已经握到了无名剑上。这个人气息极轻,功力怕是不低,毕竟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刚才踏月和青禾竟然毫无察觉。
“我呢,脾气不太好,你若再不出来我要是动了剑,伤到你那可就不好了。”
“别别别,多大的人了还舞刀弄枪的,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没等宁御千将剑出鞘,屏风后面的人便嘟嘟囔囔地走了出来,“几百年了,还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拔剑,就不能稍微像个女孩子嘛!”
遗鹤仙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一面朝着宁御千走来一面不忘记交代她几句。
“师父?!”
怎么是师父?
宁御千见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竟然是自家师父她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就连整个人也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遗鹤仙朝这边走来。感觉到屏风后面有人她还以为会是篱鸢派来监视自己的卧底,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师父。
“师父,你怎么来了?”
师父这是一直在听自己和青禾谈话吗?宁御千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师父是何时到自己的房间里来的连她都不知道,既然他来了又为何要一直在屏风后躲着偷听自己与青禾的谈话,难不成师父真有什么事?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要不是听篱鸢说你们妖族的人来势汹汹,恐怕你受了什么委屈,我至于在这屏风后委屈这么久嘛!连气都不敢出,没憋死我!”
“师父……是怕我受了委屈?”就因为这个他就一直在屏风后面躲着?宁御千又气又笑,“师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必这样为了我操心。”
也对,想想也是,自己和师父分别的时候还是个需要依赖他的小孩子。几百年没见,现在师父这样担心自己倒也不奇怪。
从宁御千小的时候遗鹤仙就这样心疼她,小的时候她体内妖力尚未觉醒又与其他的修士不同,每次逍遥山接了除魔的任务要让她去做,遗鹤仙就会一路偷偷跟在她的后面。
原来师父就是为了这个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也是,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师父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呢。
“是是是,你现在是妖王,没人动得了你行了吧!有本事,等到时候被欺负了别来找我哭鼻子!”
“师师父,徒儿没事,倒是您老人家,您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上仙,日后还是要跟篱鸢保持一点距离才是。等眼下的事处理干净了我就将你送回逍遥山,这样就无人知道你被篱鸢所救了。”师父在她心中是最为圣洁的存在,篱鸢这个人心怀鬼胎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也被魔族的污浊之气沾染。
他们不配和自己的师父有一丁点联系!
“篱鸢救您的恩情,弟子会安排好的,您不必多想只要将伤养好就是了。”
“你这孩子啊,这么多年了,这脾气还是一样。”遗鹤仙叹一口气,也对,她要是当年稍微懂得一点变通,会不会就不会落得个无望崖惨死的下场了。
“您知道的,我何时变过。”宁御千微微一笑以便让师父宽心,这些年因为这脾气吃了多少苦她自己心里清楚,可若是让她真的坐视不管所有的事,她还是一样做不到。
就像苏扶卿明明将剑刃都送到了她的心上,到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是与他老死不相往来而已。若是真要与他针锋相对又或者让她重复一遍他的动作,她还是做不到。
能怂到她这个地步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