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阁,双方并没有如同篱鸢想象的那般打得难解难分,气氛反倒是安静的有些可怕。
篱蘅还在自顾自地演着她编排好的戏,宁御千冷笑一声,若是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不定也就信了她的鬼话。只可惜,她这个人啊,对谁的信任这一生都只有一次,错过了这一次,即便人家再怎么悔改她也不会再原谅了。
更不用说篱蘅这个人根本没有半分要悔过的一丝。
“阿千妹妹,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有没有恶意,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还有,几百年前我就说过,我们宁氏一族只留下我一人,我没有姐姐。要么你就假装我们不熟叫我全名,要么你就和篱鸢那样叫我‘妖王’。你这声‘妹妹’,我听着恶心。”
她已经不是几百年前那个小丫头了。
“阿千,我知道你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篱蘅蹙着眉,哭了几声之后她身上的毒便又痛得难受起来,这一痛,篱蘅便又是一阵咳嗽。
哟,几百年不见,这演技倒是见长啊。
宁御千丝毫不为所动,虽然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不了自己可骗那些不知情的人倒是完全可以的。所以她这一哭,在场看热闹的宫人们便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早就听说这位妖王心狠,没想到她连一个将死之人都容不下啊。”
“这魔族公主也是真的可怜,干嘛还要跟她解释啊!”
“可不是吗,她也太狠了吧,你们别忘了她可是连她师傅都杀的!”
在他们眼中,宁御千俨然成了一个恶人。
“可是,妖王殿下明明什么都没说啊。”在所有人都站在篱蘅那边的时候,这时候站出来站在宁御千这边的难能可贵。宁御千循声望去却发现替她说话的人正是那些守卫兵中的几个孩子。
神族的小辈,倒是出彩。
就在两方快要为了谁对谁错争起来的时候,一直只字未说的赫连玄墨突然动身走到宁御千的面前,他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
这丫头,一定是吃醋了。
刚才,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说话不过是因为看她看得太过入神,看她那双眸子还是如昨日一般澄澈,只是却难掩她面容的疲惫。这丫头怎么几天不见就将自己折磨得这么瘦了,果然,他还是不该相信她可以照顾好自己。
以后,他不会再放她一个人了。
赫连玄墨拉着宁御千走了没几步,谁知他掌心的手却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一股力气,来不及做好应对措施就被她挣脱。
“放开。”撇开赫连玄墨的手,宁御千站在原地与赫连玄墨对视良久,“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若是生气起来那绝对是谁的话都不听。
“先回去,我会给你解释。”
“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天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他的小丫头当真生气了。
“是。”
“呵。”果真如此。
宁御千叹一口气,她强忍着濒临决堤的情绪努力了很久才没让眼泪流出来,毕竟她除了是个寻常女子之外还是一方妖王,如今身在外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这个妖王在别人面前就连眼泪都是不可以随便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