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域正殿,篱鸢倚在魔王座上姿势有些慵懒,只是大概因为他带着的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过于森然恐怖底下站着的魔族将军各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哪一个动作做错了他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不傻,谁心里都有数,篱鸢不是篱落,他要比那个软柿子和狠厉的多。
登基不过数月时间就已经将异己肃清的差不多,如今魔族各方统领之中除了几位与他不和的元老还在,其余但凡有些动作的将军都已被他悉数拔除,这雷厉风行的派头简直比他爹还要更胜一筹。
而那几位元老之所以能安然至今也是因为他们都是黄土没过脖子的人了,实在扑通不了几天。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势力也已经被君上架空的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这样的他,试问魔族中有谁敢动!
众人毕恭毕敬得看着王座上的篱鸢,连呼吸都恨不能反复斟酌。而此刻的他丝毫不在意正殿之中压抑的气氛,眼下他正在座位上有意无意的听阶下的若兰汇报她带回来的信息。
信息还算有用,所以这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篱鸢还没有要让她停下来的意思,将军们都知道,君上很少有能听下边人讲话讲这么长时间的耐心。
不过大概只有篱落知道,阿鸢之所以一直听到了现在其实是有原因的,谁让若兰带来的消息与那个女人有关呢。
哎,红颜祸水啊。
王座上,篱鸢一直是那副自由散漫的模样,只有在听到‘宁御千’三个字的时候他才会微微动一动身子,只是这种异样旁人是很难瞧出来的。不过,就在若兰说东泽之主洛震亭也来了的时候他终于有了明显的动作。
原本几乎整个人都躺在王位上的他,现在竟然顷刻就坐了起来。
“你是说,那个北辽的并肩王竟然是东泽之主?”他本想从这女人的口中知道一些有关于她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意外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可以说她的这句话就像是久旱之后的一场甘霖一般,将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团雾气全都冲散。
“千真万确,陆芸芷那个女人去逍遥山撞了钟,各仙门世家得到消息前去西城围剿宁御千,眼看一场大战在即谁知道东泽之主竟然来了。”
“哦,确定么?”面具之下那张原本含满笑意的脸瞬间又冷下来。
仙门围剿么。
他们为难她了吗?她现在如何呢?
一瞬间满脑子全被担心占据,毕竟苍龙钟响的含义他也清楚。自己回来之后已经听王兄说了百年之前那些狗东西在无望崖做下的事,如今苍龙钟一响,他甚是为她担心。
见篱鸢沉默,若兰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消息过于震撼而一时间难以消化遂开口道:“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欺瞒君上。一开始属下也只是以为是属下弄错了,还以为是北辽国的那凡人因得了福祉长了一张与仙家一模一样的脸,可后来属下可是亲耳听到那女人喊他爹。”
“是么。”东泽之主的孩子,这身份倒是尊贵。
真没想到,赫连玄墨竟然会找了东泽之主合作,他果然厉害。
“君上不知,属下曾在并肩王府潜伏几年,对这个人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属下断然不会认错!”能在君上面前说话在若兰看来是无上的荣耀,尤其是现在他还亲口问了自己。
一高兴,她就不由得多说几句。
“有趣,真是有趣。”篱鸢并不理会若兰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他并没有告诉眼前这女子他也曾在北辽待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这个人自己甚至比她还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