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陆芸芷的百般祈求之下西流玉还是答应陪她一同到街上逛逛。四个人虽是一起出了门但宁御千的步伐偏快赫连玄墨为与她一起步子自然也就迈得大了些,与他们不同的是陆芸芷端庄走起路来也是迈着小碎步,每一步走得极稳却也慢了不少。这样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分成了一前一后的两拨人。
“也不知道流风和踏月去哪里比试了。”
“自然是寻个无人的地方。”相比较宁御千的担心,赫连玄墨对自己的神兽是一点都不担心的,自家神兽自己了解,流风素来稳重每一件事都办的稳妥,所以放他一个人出去自己也不会不放心。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这哪里是比试简直是秀恩……”最后的一个字愣是被她憋了回去,罪过啊罪过,自己怎么能在师兄面前说这种话呢。不过见赫连玄墨还在看着自己颇有几分要她说下去的意思,宁御千只得改口道:“每年都要比试一次,年年如此,一个不舍得打另一个又玩心太大,这比试还有什么意义嘛!倒不如像我们原先在逍遥山上的时候,咱们两个比试你每次都将我往死里打,那多有意思。”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心虚。每次与他对战完她都要半个月缓不过来,除了疼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你走后一百年间,土狗与流风断绝往来,这比试的事便搁置下来。如今你回来,他们自然又要继续了。”
“踏月与流风绝交?!这不太可能吧?”宁御千颇为惊讶,要知道流风与踏月同为上古神兽,这两人从上古时候开始就已经认识了,几万年的交情竟然会说绝交就绝交?而且,自己的死跟流风又没什么关系,要绝交也轮不到流风头上啊。
话说回来,踏月这厮是怎么憋住一百年不见流风的?
“不对啊,就算踏月不见流风,难不成流风也不去见踏月?”难道流风就这样任由踏月胡闹还不去哄他?这也不像流风的风格啊。
“你刚出事那会儿,土狗藏于南荒,谁都不见。后来,我和流风找到了你的魂魄打算救你,那个时候他才开始同别人讲话。”
果然,是因为自己的事。
“当年我自知走投无路,便用最后的灵力将踏月送走。我知这件事会让踏月难受好一阵子,但为了护他却也别无他法。只是,我没想到踏月竟会为此连流风都不理了。”
“大概他觉得,所有人都是害你的凶手。”不得不说,这一点自己与那土狗想法一致。
“师兄,你知道吗,当年与踏月签订灵契之时我还是个灵力平平的小丫头。原本,灵主与灵兽之间实力差距悬殊是不能签订灵契的,不过巧的是,我与他却因为心意相通才克服了最后的考验。”
“济天下太平,护世间繁华。”宁御千一边喃喃着一边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她笑着忍不住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这是他们当年的梦啊。
“当年的我们,确实是将天下苍生装在心上的。”
“那,现在呢。”看着这样的小丫头,赫连玄墨有些难过,他在替她不值。
当年的阿千,以守护灵界太平为己任,每每谈起一双紫目中总会神采奕奕,可现在,谈起这些,她的眼中除了落寞便再无其他。
“现在?”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像是没有料到师兄会这样问,于是她想了很久才认真答道:“师兄,这世间再不会有一个为了别人呕尽心血的翩翩少年了。这天下,负了他。”
天下之人负的,又岂是只有踏月一人。
每每想到往事她便会沉浸在悲伤中走不出来,好在不远处茶摊上及时出现的一阵骚乱将她的魂收了回来。
茶摊自古以来便是人们闲谈集会的重要场所,一碗茶水足够他们从灵界伊始聊到当下灵修顺便在展望一下未来。现在,这些人聚在一起谈论的自然是当下最让人挂心的问题。
“哎,哎,你们难道没听说篱鸢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