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帆十分无奈,看了看赵仁义。见他同他一样,一脸的莫名其妙,似乎也不知道老头说的是什么事。
“我说老头儿,”一直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态度的齐佑忽然说话了,他瞥着老掌柜,懒懒道:“你也忒记仇了吧,你看看人家多大度,胸怀多么宽广,你斤斤计较的事,人家都不知道有这事了。亏你活了这么久啊,白活喽。”
老掌柜怒,茶杯重重敦在桌子上,淡黄的茶水都散了出来:“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什么,你闭嘴,否则这事儿没得商量。”
齐佑撇了撇嘴,转头看向依旧一脸茫然的季帆,阴阳怪气的提醒道:“就是上次,你和你家小姐到这里来找,找那个谁,”他说到这里,似乎在顾及着什么,并没有说出人名字,“你家小姐问了这老头几句,老头硬说你们是闹事的,要教训你们,还接的吗?”
季帆眼睛转了转,听到前面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点底,现在听完后面的话,已经完全想起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来了。当时季长清心中着急寻那曲临江,便多问了这老头儿几句,没想到这老头儿脾气差得离谱,用很刻薄的话将季长清说了一顿。他当时看不过去,便顶撞了一句,老头儿便撸胳膊挽袖子的要修理他。后来还是齐佑刚到,将老头劝住了。
想到这里,季帆顿觉一阵古怪涌上心头。倒不是说他后悔了,这老头当时对季长清态度十分恶劣,若是再次回到当初,他必定还会顶撞他。不过现在,他却有些感谢齐佑了,好在当时齐佑劝住了老头儿,否则,他很可能当时便同老头打起来了。风水轮流转,今日他有求于人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只要是为了季长清,无论要他如何,他都没有怨言。
季帆一撩衣摆,果断的跪在地上,对掌柜抱拳道:“老先生,晚辈当时无知无礼,冲撞了您,还请看在我家小姐对您十分敬重的份上,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哎?季帆?你怎么行这么大的礼?”赵仁义在一边有些看不过去,走了两步,试图制止季帆的动作。
“咳咳,”老头儿忽然在这是重重咳嗽了两声。赵仁义伸在半空,似是想要去扶季帆的手,便生生顿住了,随即,讪讪的收了回来。
老头斜视了赵仁义一眼,“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兔崽子,昨天就求我救那女娃,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老头子的规矩吗?”
赵仁义低垂着头,任凭老头儿责骂,却不敢还口。季帆心中一动,之前一些不明白的东西,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之前在街上的时候,他总觉得赵仁义十分友好热情,现在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已经提前替季长清求过老头儿了,只不过显然没有成功,所以才有了后来齐佑的敲门事件,和后续两人的见招拆招。
可是,季帆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疑惑。若说齐佑同季长清比较熟悉还说的过去,赵仁义?他貌似就见过他家小姐一面吧,难道已经熟到,要亲自为季长清在自己师傅面前求情的地步了吗?
“老头儿,你见好就收吧。”齐佑坐在一边,闲闲的翘起二郎腿,面色略带鄙视的说道:“人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若是再紧抓着不放,做人也太差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