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月末,秋天过了一大半,院子里之前碧绿的树叶,现在基本全都变黄了。在秋风的吹拂下,纷纷扬扬的落到地下,铺成一地金黄的颜色。转眼间,盛夏已过,秋季入尾,冬天就要来了。
“小姐,”萍儿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见季长清竟然又坐到了窗边,连忙几步奔过来,口中道:“我的大小姐,您怎么又到窗子旁边来了,不是说过了吗?现在不必从前,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在这里吹太长时间的风,是会生病的。”
季长清见到萍儿眼睛一亮,并不理她的絮叨,只关心的问出最想知道的消息。“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江大哥现在搬去了哪里?”
萍儿看季长清的眼神有点奇怪,闪了闪,还是点头道:“打听出来了。”
季长清早就站起身来,这会儿走进几步,抓住萍儿手臂,语气急切,带着迫不及待的关心,问道“怎么样,快告诉我。”。
“小姐,”萍儿看着季长清的眼睛,欲言又止道:“先说好,我说出来,您不要生气,也不要难过,好吗?”
季长清眉头一皱,不解道:“怎么了?”她面色忽然一变,急道:“难道是江大哥出事了?”
“没有,他很好。”萍儿连忙否认,又说道:“我们之前的方向都错了,您说江公子是因为朋友有一栋多年不住的宅院,他可以直接搬进去。所以,我们打探的重点便一直放在冀州城中那些经年不住的院子上,但都一无所获。事实是,我们之前的方向错了,江公子现在住的宅子并不是什么多年没人住的地方,而是与季家只隔几条小街,地方却十分偏僻的蒋家。”
季长清一愣,低声重复道:“蒋家?”她说完又抬头看着萍儿问道:“可是在冀州城中做生意,最为低调的那个蒋家?”
萍儿点头回道:“就是那个蒋家,他们家的宅子住了好多年,而且地处偏僻,并不在闹事,所有很少有人注意他们家。若不是刻意提起,几乎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户人家。方才打听的人来报,说蒋家是在最近几天匆忙搬走的。而住进去的人,据说是一个风姿不凡的公子。我们的人是因为遇到了之前给蒋家送菜的人,才知道那栋宅子现在住的已经不是蒋家的人。听我们的人说,那送菜的到现在也没见过住进去的真正主人,只见过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侍卫。”萍儿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笃定的猜测:“但我觉得,听回报之人的描述,那个黑衣护卫应该是江公子的贴身护卫,奔尧。”
季长清听完萍儿的话,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这几天一直努力打探,却依旧打听不出他的消息,原来,他竟是骗她的。什么朋友的书信,什么一直闲置的宅子?都是她敷衍她的借口,都是他提前离开莫雪居的随意说辞。
心口忽然抽搐了一下,季长清心灰意冷,他就那么不想见她吗?
“小姐?你没事吧。”萍儿看到季长清渐渐苍白的脸,眼中带了担忧神色。她就知道,只要和季长清说了她听到的结果,她就一定会受到打击。而季长清现在的表现,也正好证明了萍儿之前的担忧。
“我没事。”季长清缓缓后退,重新坐到窗前的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对萍儿说道:“你去准备一下,帮我重新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