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已经见识了曲临江的厉害之处,季长清又是在他的船上被人故意拉入水中,以图陷害,心中早就义愤不已。只不过,他只是个普通的船工,若不是曲临江将这个黑衣人从河水中拖上船来,他几乎是无法为季长清找到陷害之人。所以,在听到曲临江的命令时,阿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船划到了彭雨妍和卓严所在的船舱之处。
齐碧婉见曲临江站在船头,虽然听不到他们在穿上说了什么,但却直接看到了他们的船突然直接靠近了另一艘船。几乎是处于本能的,齐碧婉对船主吩咐道:“将船往后划,避开那艘船。”
她口中的那艘船,其实就是曲临江和季长清所在的船。船主因为刚刚接到停止的命令,这会儿就在旁边,现在又听到这位身份高贵气质不凡的女子命令将船隐藏起来,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即走到船尾处,一撑船篙,船便在水中荡了开来。
此刻,阿鸣已经将船划到了彭雨妍的跟前,两只船相距不过三尺。曲临江站在船头,白衣被河面上的风吹的猎猎作响,天色渐渐缭绕起来,彭雨妍和卓严见直接过来,又看到了曲临江脚边此刻已经受伤的三子,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一时间,两人只是防备的看着曲临江,谁都没有说话。
“彭小姐,今天恰好也在这里游湖,真是有雅兴。”曲临江唇边勾着冷淡的笑意,但点漆黑目中,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冷冷的,那寻常向来温润的眸色,此刻,如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透出的冷光,直直让人寒到心底里。几乎很少发脾气,也很少有怒气的人,一旦冷下来,杀伤力几乎比原本就暴躁易怒的人还要令人心中不安。
彭雨妍对于曲临江的兴师问罪心知肚明,但是,她是堂堂刺史府唯一的千金小姐,自然是不肯轻易低头认输,哪怕她心中理亏,但表面上也不愿认一丝一毫的罪名。偏生面对曲临江的时候,她又表现不出来面对卓严时候的那种随意和暴躁,便展开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妆模作样的回道:“比不得江公子,为了佳人,”她口中的佳人两字故意加重了音量,似乎在强调什么,看着曲临江的眼中嫉妒之意明显,但依旧笑着说:“江公子为了佳人,不惜浑身湿透,也要将英雄救美进行到底。”
曲临江眉毛一跳,唇角冷笑更甚,意有所指的说道:“彭小姐此言也不全对,长清为人纯真善良,自然值得。不只是我,我想,任何有能力的人,看到她落入陷阱,必然会施以援手。”顿了顿,曲临江似笑非笑的看着彭雨妍说道:“不像彭小姐,若是你不幸落入水中,我想以彭小姐的强悍霸气,恐怕不需要任何人来就你吧。”他说完,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彭雨妍旁边的卓严。
卓严愣了一下,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场戏,却不料曲临江略带冷意的目光忽然看向他。坐在曲临江脚下的三子此刻也正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卓严连忙对三子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看自己。三子紧紧咬着牙,到了关键时刻,卓严还真是一个不靠谱的主子。不过他也可以理解卓严的为难,因为对于对季长清的这次出手,本来就不是卓严的真实意愿,完全是彭雨妍的个人私怨。
彭雨妍听了曲临江的回答,心中怒气更生。曲临江这是明摆着在羞辱她。同样身为女子,同样不会武功。季长清就是善良单纯,她就是强悍霸气?强悍霸气是什么,说白了,还不就是说她是个不值得男人喜欢的女人?她紧紧攥住拳头,用尽权利控制自己,不要在曲临江面前完全失态。连指甲陷入掌心,也感觉不到疼痛。“江临,”彭雨妍开口,极为不甘的看着曲临江临风而立的白色身影,他的墨色发丝在风中飞扬,漆黑的瞳孔被江岸上的灯光和船中的光亮映的如同剔透的琉璃,散发着无限的魅力。然而,落在她身上,却只有冰凉,比这河水更加冰凉。她大声的,几乎是质问的说:“你就这么维护她?论容貌,论实力,论地位,我那点比不上季长清这个女人,你要为她出头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