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临江清浅的笑了笑,素洁白净的衣袖微微一荡,侧过身体,看向远处街道尽头的垂柳,垂柳的枝条已经很长,一直快要延伸到了树下茶摊摆放的茶桌上,那里离这里较远,所以并没有受到刚刚那场乱斗的波及。
清风缓缓吹拂着柳枝,吹歪了柳枝下摆放的茶壶中冒出的白色热气。曲临江的声音便在这时轻轻缓缓的飘进了季长清的耳朵:“我知道,彭程一直是着冀州城的一霸,向来欺压百姓,飞扬跋扈,便是连他的刺史老爹也拿他毫无办法。今日之后,若他还在冀州,待我日后离开,他必然会因为迁怒而找季家的麻烦。所以,彭程必须离开冀州。但冀州刺史不同,”曲临江用安慰的目光看着季长清,轻声说道:“彭越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政绩,但为人还算公允,不会随意牵连,所以,季家便是安全的。”
齐佑坐在一边,听了曲临江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眉毛,唇角露出玩味笑容。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原因,难道曲临江真的对季长清有意?
按理说,彭程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没有必要处罚的那么重。曲临江这样的身份,宜对彭程从宽处理,一来是向彭越施恩,让他心生感激。而来,彭程此次也算是冒犯皇族,有这个把柄在手,曲临江可以拉拢他这个地方掌管。毕竟,再怎么说,彭越也是一冀刺史,身份摆在那里,还是有点用处的。
可是,曲临江偏偏放弃了这次拉拢彭越的机会,他之前还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是明白了。齐佑的目光深了深,看了看曲临江,又看了看季长清,这可有意思了。
季长清听了曲临江的话,心头一震,豁然抬头看向旁边的惹男子。曲临江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若朗月清风般的平静淡然,毫无波澜。依旧是镇定的似乎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就是这样的他,竟然会为了季家未来才可能会遭遇的事而着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