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被人无视,别说作为刺史府二公子一向嚣张惯了的彭程,即便换一个人,恐怕也受不了这种过于明显的轻视。这一刻,彭程的怒气终于战胜了理智,此刻的他,被刺激的已经顾不得揣摩曲临江是什么身份了,他只想找个理由,好好教训这个轻视他的人。
彭程大怒,指着曲临江的鼻子大声喝道:“混账,你是听不到本少爷问你的话吗?”
奔尧见此,突然上前一步,刷的一声,手中长剑出鞘近半。彭程一下缩回手,眯了眯眼睛,危险的看着曲临江沉声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二少爷,”就在彭程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人忽然趴在他耳边低声道:“二少爷先不要冲动,您看这个曲临江,似乎不是一般人,否则怎么会如此大胆,敢与您争锋,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何不缓一缓,回去陪人好好查一查他的身份,若他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无名小卒,我们在收拾他,也不迟啊。”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条理分明,有理有据,苦口婆心。彭程听了,脱口而出的话不自觉的缓了一缓,眼神接连闪了几闪,觉得这人说的有礼,他刚才被气的几乎失去理智,险些犯了忌讳。到底是刺史府二公子,即便再嚣张还是有些见识,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而刚才提醒他的这个人,便是父亲为了防着他闯祸安插在身边的幕僚,所以,他的话还是要听上一听的。
想到这里,彭程暗自压下怒气,冷笑道:“今日本公子心情好,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了,你们走吧。”
彭程的话音一落,周围的百姓立刻发出了惊呼,要知道,彭程在冀州,一向飞扬跋扈,仗势欺人,从没有人让他退却过,近日却一反常态,实在令人惊奇诧异。
人群后面的齐佑忽然低低一笑,摇着头叹道:“这个彭程还真是没用,看来我还得帮帮他。”
说着,齐佑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微微一翻,几把闪着寒光的小飞刀,瞬间便出现在他手中。齐佑看了看挡在身前的众多百姓,一转身,施展轻功,无声无息的飞上了一间店铺的屋顶。紧接着,几把飞刀同时从他手中激射而出,闪电般的朝着彭程的马车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彭程原本好好套在车辕上的马,立即受到惊吓似得剧烈的挣扎起来,同时,几根缰绳在瞬间齐齐断裂。缰绳一断,那马便成了脱缰的野马,瞪时发狂的向前飞奔出去。
此时的马,才真是受惊后的本来样子。说也奇怪,那马只一个跳窜,瞬间便来到彭程面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也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后蹄一抬,瞬间将吓傻眼的彭程踢飞出去。
不过,彭程的身后就是众多护卫,所以他没有飞出多远,便被众多护卫挡住了。
马儿一蹄发出,立即夺命狂奔,前方的百姓们登时惊叫着纷纷躲开。便在此时,季长清忽觉腰间一紧,曲临江便带着她朝旁边躲了开去。待站稳后,又自自然然的放开了手。季长清此刻依旧靠在他胸口一侧,慌乱之中匆匆瞥了曲临江一眼,脸色微红。然后,便又转头朝突然发疯的马看去,此刻,人群已经为马儿闪开一条十分宽敞的道路,不一会,马儿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彭程此刻已经被众护卫扶起,他将手捂在胸口,低着头猛咳了几下。再抬起头时,脸色便十分难堪。与曲临江对视片刻,见他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淡定摸样,再次怒火中烧。加上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家马儿踢中,实在是丢脸至极。而且,他从心底认为,一定是曲临江搞的鬼,否则他怎么闪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