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政直接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温禾时瞧见傅启政一步一步地靠近,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她下意识地朝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靳寒嵊在外面接电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要是他看到傅启政和她单独待在一起,肯定会多想的——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靳寒嵊的感受了。
温禾时细小的动作全部落在了傅启政的眼底。
傅启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问:“怕他回来看到我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被傅启政参透了心思,温禾时顿觉有些尴尬。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话,然而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傅启政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笑过之后,他问温禾时:“年医生呢?”
“他刚才带着洛小姐去病房了,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吧。”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温禾时的语气还算得上自然。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回答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问题一样,完全听不出来什么伤心和失落。
傅启政听完她的这句话,盯着她看了很久。
“你不在意?”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声音已经接近沙哑。
温禾时如此聪明,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勾唇笑了笑,“和我没有关系。”
“你在怪我。”傅启政这话说得笃定。
他走到温禾时面前停下来,垂眸看着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傅启政。”
温禾时听到他这么说,心口莫名有些窝火,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屑于逃避责任的人,现在看来,是我对你认识有误。”
“……”
“你可以说你和她上床是一夜情,或者是单纯地想要发泄,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会唾弃你,但是,你不做措施——”
“我做了。”提起来这个事情,傅启政也很无语。
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之前已经栽过一次跟头,他怎么允许自己再栽倒第二次?
但谁知道,做了措施,洛湘还是怀孕了。
这种事情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而且年牧安也说过,洛湘其实并不是易受孕的体质。
当时年牧安给洛湘做检查的时候,就说她怀孕的概率跟中头彩的概率差不多。
年牧安还调侃了一句,让他去买彩票。
“我做了措施,但她还是怀孕了。所以我把她接来了美国。”傅启政对温禾时说,“是我的孩子,我就一定会负责。”
“……那你不必和我解释。”温禾时看着傅启政,一脸的无所谓,“我们没什么关系,你没义务跟我说这些。”
傅启政眯起眼睛来盯着她,似乎是要通过这个动作洞穿她的心思。
温禾时也不躲,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着。
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她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够如此大方地和傅启政对视。
没有躲闪,没有心虚。
看来,有些事情,放下了,就真的是放下了。
傅启政也察觉到了温禾时的变化。
前几次,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勇气和他对视,但是这次……她如此坦然。
坦然的背后是不在意,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想到这里,傅启政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