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抽烟啊，分明就是被烟熏过似的。

难受。

“你从来没有抽过烟，更不要碰烟。”傅胜安的表情十分严肃，“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烟和酒，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害人。可偏偏，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为它们着迷，沉沦，无法自拔，不可救药……”

陆依姮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眼角有些许的湿润。

她没去擦，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前方。

原来，有时候，痛到了极致，就是连哭都没有眼泪了。

傅胜安耗尽了她所有的爱意。

“你为什么要抽烟？”陆依姮问道，“那么难抽的东西，好呛人。”

傅胜安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为什么会抽烟？他也不太记得清楚了。

印象中，爸爸就很少抽烟，因为妈妈不喜欢闻烟味，爸爸那么爱妈妈的人，自然会尊重。

一开始的时候，傅胜安也是对香烟敬而远之的。

真正开始抽……是从他接管了傅氏集团开始。

工作量的增加、业务上的焦虑、承载着太多的期待，让傅胜安感受到了太大的压力，难以承受，慢慢的就会学会了抽烟。

“你不需要学，也不会需要会。”傅胜安说，“陆依姮，你这辈子，已经过得比绝大多数人要幸福了。”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傅胜安扯了一下嘴角，忽然笑了笑：“如果没有娶你，而是娶了希晴，我也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真是太可惜了啊，我们彼此成为了彼此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可能……陆依姮，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要用我的婚姻来还。”

她呵呵两声：“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欠你的，我来还你的债？”

两个人谁也没有下车，远处的佣人和管家，谁也不敢靠近。

傅先生和太太在车上……做什么呢？

打算聊到什么时候？

“不管谁欠谁的，我们就凑合着，过完这一年。”傅胜安说，“不要再给我添乱。”

“好。”

她一口应下。

傅胜安没有停留，拉开车门就要下去。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傅胜安的动作一顿，又重新坐回了驾驶室：“你问。”

“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添乱。而你的关希晴，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皱眉，显然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无理取闹。

“就这最后一次问了。回答我吧。”陆依姮的语气很是平静，“只是想知道而已，不要骗我，我想听你心里最真实的声音。”

她想知道，傅胜安是对人不对事，还是对事不对人。

对于关希晴，他是否永远偏爱偏袒。

“我没有昏庸到，觉得她做什么都会是对的。”傅胜安回答，“但是，确实，我会偏心她多一点。”

“为什么？因为爱她？”

“嗯。爱屋及乌。爱她，自然就是欣赏她的优点，也会包容她的缺点。”

陆依姮笑了。

她点点头，微张着嘴，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默默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