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现在才意识到,会不会太晚了?”宋屹楠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不屑来,“老傅动完换瓣手术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陆太太都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又二话不说,丢下他一个人,自己回国!呵……呵呵!”
刚刚做完手术,一个人……被丢在异国他乡……
宋屹楠像是在故意报复她似的,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在她心上砸出一个血窟窿来。
“该说得话,我都说完了。”宋屹楠见顾南舒呆愣在原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游记,“三个月前,这篇游记被老傅从各大书店回购,现在应该已经绝版了。陆太太需要留着么?”
顾南舒抿了抿干裂的唇,盯着宋屹楠手中的游记,一时间嗓子像堵了稻草一样,干哑难受,说不出话来。
要留着么?
此时此刻,这样的境地,她有什么资格留着呢?
宋屹楠见她不说话,一甩手,就将那本游记扔在了她面前:“留着吧。老傅的摄影技术不怎么样,但是这里头的照片,倒是每一张都拍得不错。大概是陆太太上照?”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我走了。陆太太是个聪明人,今晚的事,我不希望老傅知道,更不希望他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瓣膜感染不是一般的病,现在正是治疗的关键时候,我不希望老傅因为你,再出任何状况——”
“砰”得一声,房间的大门被重重甩上,顾南舒还呆坐在床边上,手上握着那本游记,掌心里渗出的虚汗,沾湿了封面上那个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