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因为太痛了她都尽量不去想当时的情景。
当她醒来时就已经在一辆马车上,她脸色茫然地看着外面一排排不断倒退的树木,心上结了一层痂,将一颗心都包裹进去,一句话也不说不喝水不吃饭,也不睡觉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后来她跟着师父到了深山之中,见到了大师姐碧珠,后来又有了一个小师弟青衣,他们像是一家人一样,相互陪伴了五年之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当她听到赤梧说要她去给战北霄下毒时,她抑制不住地开心,这银子简直是白送到自己的手上,她刚接到碧珠的消息,都是同一件事情,师父的消息一直都是碧珠来传递,她从来什么都多问什么,只要去执行就好。
现在赤梧竟然也找她办同样一件事情,这让她感觉到这个战北霄不同寻常,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让两拨人同时打他的主意,但按照她的规矩从来不问为什么,事成之后拿到银子就完了。
但这次她一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她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子这样神魂颠倒,战北霄那个传说中听骁勇善战的将军果然与众不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他迷上的,等她回过味来时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神使鬼差似的跑出城去,将解药送过之后还舍不得离开,一直在远处看着凤倾华驾车离开,一直到看不见影子为止,她恋恋不舍地走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自然而然地接近他,并跟他成为朋友?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但没想到回到桃月楼之后就看到了碧珠和青衣。
她看着两人焦灼和期盼的眼神,心中有一点内疚,但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这样做,她迎着碧珠的眼神,“师姐。”
碧珠眼神凌利地看着她,“人呢?让你抓的人你抓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次这么反常?”
紫衣紧抿着嘴唇,她的眼睛生得极美,睫毛浓密黑又翘,黑眼仁几乎撑满了整个眼眶,看着人的时侯不管是什么表情都有一种无辜让人怜爱的神情。
她静静地这样看着碧珠,让碧珠有种自己欺负了她的感觉,碧珠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记不记得师父的话,我们三个人都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我和青衣都是为了你才来到了这个地方,你若是自己都想放弃了,你怎么对得起师父?”
紫衣抱着头坐在了椅子上,她又想起了那个记忆模糊的那一天,她双手颤抖语无论次,“你们别逼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一直生活在这种压力之下,每当深夜就会被恶梦缠身,那些记忆里的痛时不时地跳出来攻击她,师父的话更是一遍遍地鞭笞着她,让她不能有一点松懈,每天都奔波在这条不知道何时才是头的路上。
青衣脸上都是心疼,“大师姐,你不要再逼二师姐了,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受,她一定有苦衷,你让她好好解释。”
碧珠黑着脸,声音严厉,“我是怕有些人在这个繁华的京城里生活的久了,早就忘了什么是国仇家恨,乐不思蜀了呢。”
紫衣的肩膀耸动的更厉害,青衣脸色变了,“大师姐,你这是做什么,这话未免说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