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按着他的肩膀坐下,拒绝了,“不行,药材我最熟,在医术上你们谁能比得过我?我去找的快,你就留下来,照看好所有人,我快去快回。”
她说的不无道理,战北霄只得放弃,继而叮嘱她,“路上小心。”
凤倾华一个人出门,走在大街上,行人零落,也说不清哪里人多哪里人少了。
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药铺。
据她所知,城里的药铺起码有十几家,且个个都是储备充足的大铺子。但今晚不知是怎么回事,去了好几家,居然一连几家都打烊了。
街上逐渐冷清,只有屋檐下灯笼里的烛火随风摇曳,映出斑驳的杂影,风一大,杂影便晃动的愈发厉害了。
回寒倒冷,凤倾华裹紧披风,脚步匆匆地仿佛是回家途中的一员。
再一次吃了闭门羹,凤倾华神色开始着急,忙拉住路过自己身边的老妇,“大娘,请问今日有哪家药铺是开着的?”
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拉住,老妇惊恐不已,挣扎着要跑。
凤倾华连忙解释,“大娘别怕,是我家中亲人病了,大夫叮嘱药一起都不能短,可小孩儿顽劣,不小心将药泡了水,眼下已是不能用了……”
说到这里就够了,谁还能遇不上紧急的时候?
老妇当即就指了自己来时的方向,说那边有家药铺还未关门,让她赶紧去。
凤倾华道完谢,匆忙朝那边跑去。
如老妇所言,这家药铺中门大敞,夜里依旧灯火通明。药童一边用脚踩着碾槽,一边照着账簿登记新进药材,忙得不亦乐乎。
凤倾华刚走近,药童就冲屋里喊道,“程师父,有人抓药——”
说话期间碾药和记账也没耽误,凤倾华正感叹他的认真,脚步声乍响,他身后的藏蓝色门帘忽然被掀起落下,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的老人走了出来。
“是谁要抓药?药方可带了?”
他的声音沉闷有力,像鼎钟,足以看出身体健朗。
凤倾华走到柜台前,没功夫细细打量,片刻不停道,“是我抓药,没有药方。”
没有药方,她便只报了药材名字。
程师父耐心听完,凤倾华等他拿药,他却摆了摆手,“夫人,你要的旧鼓皮、蔷薇根、甘草、斑蝥和常山眼下都没有了。”
“都没有了?”
凤倾华十分惊异,不由得拔高了声音。
药童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看了过来。
凤倾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解道,“我听说先生这里是城中最大的药铺,怎会一下子缺这么多药材呢?”
况且药童记了许久的账,说明他们是刚刚进的货,若她要的那些药材早就所剩无几,他们这次又怎会不收购?
程师父被问住了,但面对凤倾华的诘问,他也只是长叹了口气,“夫人有所不知,你要的那几种药材是真的短缺,供给不足,售卖却快得很,我们小铺实在是有心无力,还望夫人谅解。”
药铺缺少个别药材是常有的事,凤倾华倒不至于因为这个为难老人,但他的话却让凤倾华感到疑惑。
借着程师父的歉意,凤倾华趁机打听消息,“那些药材并不常用,为何会这么快就卖完了?他们用这些药材治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