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接受自己这个烂摊子,朱矿长当即大请李均一行人进入矿区办公室。
一头小猪要变成盘中餐,人们就要等待小猪长大,长大了才能杀了吃,当然,你想吃乳猪是不必等的,只是需要花更多的钱,要有更多的钱。
虎口煤矿是一头猪,朱矿长若是慢慢发展,未来一定有很多猪头吃的,但是他现在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前年开始,他慢慢养猪的美梦就戛然而止了。
做煤矿的的人很怕戛然而止这个词语。
一把琴弹得好好的,琴弦嘣地一下子断掉了。
一只鸟在天上飞,随着一声枪响,那只鸟一头栽了下来。
那年,对于朱矿主戛然而止的不只是琴声,也不是飞鸟,而是他矿工的生命,井下积累的瓦斯,以爆炸性的灾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降临到自己的矿场上,它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年龄大小,不分年轻体壮,不分任何,照单全收生命,造成毁灭性的灾难,大面积的工人死亡。那一次是赔光了他的积蓄。
因为多年频发的矿难,国家标准是死一个二十万,产权是国家和大煤老板,出个二十万,发生大矿难赔上百万,他们是小菜一碟。
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小煤矿那可是致命的。
后来,这几年好不容易恢复了生产,但是又发生小塌方,几个工人重伤,赔了不少医药费……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全部回到解放前。
不甘心。
所以,他现在一直有专卖煤矿的心思,这个操心等猪长大的事情给别人去做好了,自己转手买,直接吃烤乳猪,也能赚不菲的一笔。
一想想啊,从1976年接手这个矿,转眼间十几年,朱矿长都四十了,还未婚,去相亲,没说自己是煤矿老板,怕女孩贪自己的钱,而只说自己在煤矿的,那些女人,女同志……说不想跟自己握手,因为怕被自己的手给染黑了,变黑了。
“我这个矿,存储量积极丰富,价钱可不低。”朱矿长说道。
李均闻言,这真有戏了。
这朱矿长的确有卖矿的心思。
不过可不能要他漫天要价啊,不然自己赚啥。
“呵呵,朱矿长,我听外面同行说,你这矿开采难度大,朱矿长,价格太高也卖不出去哦!”
“好,我这个两千万吨的大矿,我就作价三百万卖给你,不过你要负责现在矿上的债务……”
“按照开采成本,虎口矿产很高,基本都是不赚钱和低产率的,我赚回本钱不容易啊!这债务,我不愿意打包处理。”
朱矿长咬牙“那,你再多给我五十万……我自己了却所有债务。”
“这个没有问题。”
……
李均开心的笑了。
朱矿长也开心了。
这么多年,这个虎口煤矿并没有给他赚到多少钱,没想到这腰转手出手的时候,倒是赚了一大笔!
当买烤乳猪吃,比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反过来变成熟肉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