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抿嘴:“没什么。”
自从这天闻季冬把容惊春拽出去后,许秧秧发现她四哥突然变得不对劲,依然有意躲着闻季冬,一见到人就掉头跑,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两人你躲我找一段时间后,突然不躲了。
不躲是不躲了,但是再也没见闻季冬来过容府,也没再见四哥去闻府。
连舅舅舅母都觉得不对劲,问一句:“怎么?不去给你闻叔闻婶当儿子了?”
吓得四哥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倒,而后战战兢兢地说:“不,不了。”
许秧秧和司徒君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眼看着又是一年除夕。
爹娘、三哥还有玉曦他们赶了回来。
司徒元鹤的左袖饱满,他伸出做好的木肢,骨节灵动,像树木成了精,不仅灵活,还暗藏玄机。
小世子抱着那只手依依不舍。
玉曦拿出一封信交于太子殿下,是孙大人的书信。
孙卯没跟着回来。
擅长机关术的世家不愿出世,当然也不愿将其术传于外人,孙大人痴迷此术,想将一些机关术法用于农田灌溉,水利疏渠造福百姓,便苦苦哀求,世家见他心系于民,又诚恳忠厚,便留他多在族中住一段时日。
意思便是可以让他观看,只是能学多少看他本事。
孙卯激动不已,当即书信一封,告知太子殿下给他一些时日,工部暂且交由下边的侍郎主事。
司徒君自是允了。
从前他便知孙卯是为忠君忠民的能臣。
除夕,离亲王府的小郡主小世子又长一岁。
三月初十,许秧秧十九岁。
生辰之后,三月下旬,三国使臣进京,也正是百花盛开的春日。
南疆西蛮派的大臣,唯有北寒,是贺兰辞亲自前来。
贺兰辞还是逢人便笑,只是不再如从前那样风流,而是一种不达心底深不可测的笑,身上的君王气质明显。
三国使臣面见皇上、太子及众大臣后,安排在行宫别院里住下,好生歇息一日再入宴。
贺兰辞却没先去行宫,换身行装后,在宫门外摇着折扇等候太子和太子妃。
三人对视而笑。
贺兰辞便进了太子马车,他理了理衣摆,“太子,太子妃,别来无恙啊。”
“北寒王怎么亲自前来?”许秧秧笑问。
贺兰辞道:“好歹在云京住了二十来年,也算是故土,回来看看不行?”
“北寒王在这的记忆可不好。”许秧秧斜他一眼,“老实交代。”
两人言语熟稔。
贺兰辞瞥见太子殿下下意识纂紧许秧秧的手,不由得轻笑,故意道:“让太子妃瞧出来了,自是想念故人。”
一记冰冷的眼刀过来。
他后劲有些发寒,却还是笑着。
司徒君忽然道:“太子妃,你义姐玉奴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龄,孤替她赐婚如何?离亲王妃义女,太子妃义姐,定有不少王公贵族迎娶。”
贺兰辞笑不出来了。
一听到玉奴两个字,许秧秧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再看贺兰辞的神情,也跟着附和:“是啊,玉曦当然能嫁个好人家。”
贺兰辞冷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