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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六家的酒店中。
王老丈看着王定六,问:“真要去投那梁山泊?”
王定六道:“不是同杨林哥哥已说好?”
王老丈有些犹豫:“那梁山泊到底……”
王定六道:“多闻李衍哥哥乃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恨不能早见,如今杨林哥哥肯带挈我们,正好去追随李衍哥哥效犬马之力,如何能不去?且整日在这小小的酒店中厮混,能有何出息,阿爹是知道的,我平生只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师,不得传受,杨林哥哥说,山上好武艺者众多,还有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教授武艺,我若去了,必能学得一身好武艺,将来或可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王老丈也是那热血不甘平庸之人,听言,便道:“就听我儿的!”
这时,一个三旬左右留着三柳掩口黑髯的汉子满脸心事的走入酒店!
王老丈上前,道:“客官,小店不营业了。”
汉子听言,抱拳道:“我吃碗水酒驱驱寒就走。”
王定六是一个好交朋友的人,见汉子似也不凡,便道:“罢了,送你几碗水酒好了,反正也将是无用之物。”
言毕,王定六就提了一瓮酒、两个酒碗过来。
将酒碗放在桌上,王定六道:“慢吃。”
汉子邀请王定六道:“同吃几碗。”
忙了一早上的王定六,也想歇息一会,便提起酒瓮给汉子和自己各倒了一碗水酒,然后坐到汉子对面两人对饮起来。
碗下肚,王定六忍不住问道:“看大哥满脸愁苦,可是有什么心事?”
汉子道:“我娘恐命不久矣!”
王定六不解:“大哥这是何意?”
汉子道:“前几日,我娘神思疲倦,身体酸疼,头如斧劈,身似笼蒸,一卧不起,我解开其衣一看,只见她鏊子一般红肿起来,我在浔阳百般寻医问药,却无一人能医治我娘之病,后听闻你处神医安道全擅长医治此病,特来请神医与我娘救命,不曾想,刚进城,就听闻,神医并他相好李巧奴将一个叫张旺的汉子和李巧奴家的虔婆杀了,现已不知所踪,寻不到神医,我娘危在旦夕!”
见汉子孝顺,王老丈不禁生出恻隐之心,随即就欲开口指点汉子,不过却被王定六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汉子也是一个精细之人,王老丈和王定六的表现,全被汉子看在眼里。
汉子笃定:“此二人必知神医下落!”
念及至此,汉子离桌冲王老丈一拜在地,道:“小人姓张,名顺,生在浔阳江边,长在小孤山下,作卖鱼牙子,谁不认得?公公救我娘性命,不死,必厚报!”
张顺此言,有两方面意思,一方面彪炳自己是一个义气之人,另一方面则也有一点威胁之意。
王老丈听出了前者。
王定六却是连后者也听出来了。
恰巧!
王定六听过张顺的名字,知道,张顺绰号浪里白条,与其兄船火儿张横,是浔阳一霸,常在摆渡到江心时杀人劫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另外,王定六也听说,张顺其人最重义气,是条说一不二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