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将你当成亲生的养。”

方紫萱自嘲，声音很大，“可我不是你亲生，从来就不是，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是你说的，让我快点长大，长大了，我就能变强，我能保护自己，不需要你总为我提心吊胆，我听你的话，我努力变强。”

“是你说的，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和我分开，是你说的。”方紫萱一直记着凉川跟她说过的所有的话。

方宇阳有这些记忆，从始至终他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孩子看，哪怕现在，方紫萱在他眼里，也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任性小姑娘，否则当初的他也不至于放过她一次又一次。

“可你已经成魔了，你为了永葆青春，封了你自己的身躯，抢夺别人皮囊，你为了所谓的变强，研究出了什么东西？”

“甚至，对你来说，不想让秦家人强过你，你就要灭秦家满门，秦家没有任何人得罪过你，他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人。”

“不。”方紫萱的确魔怔了，声音很大，“他们根本就没将我当成自己人，从来就没有，他们只因为你是我师傅，所以才友好待我，你知道秦家人背对里怎么说我的么？”

“秦家的人后来又是怎么欺负我的？尤其是秦茗秦蕊这两个贱人。”

“她们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我不过是想要保持容貌不变的活下去，我不要变老变丑，让你看到，师傅，我那样喜欢你。”

方宇阳沉默了下，方紫萱哭起来了。

本来就美丽的她哭的像是个孩子，“我不想和喜欢的人分开而已，你说过的，每个人都有私欲，就算天人一族也一样，你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算计秦筝，害死了她的丈夫，为什么，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活。”

方宇阳脸色微变了下。

这事情他也有一点印象，好像就是因为这样，面对秦筝的质问悲伤，凉川第一次选择逃避，让方紫萱用虫吸走了他对秦筝的感情，以及唯一一次害人的愧疚。

“秦筝也有私欲，她好几次动用了天石之心想要复活她的丈夫，你不知道吧。”

“可结果，你们每一个人，都说我的不是。”这才是方紫萱最恨的事情。

秦逸有和她一样的经历，一样的待遇，他们那样相同，就像黑夜中的两颗孤星，性质相投的走到了一起，秦逸是她在门内的内线和耳目。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干净的人。”方紫萱指了苏简身后哪怕作为虫人因为有行动自由，见到躺在地上的黎老等人帮着小白一块救人的秦满汉，“就连他，变成虫人之后，也杀了人。”

“他的妻子和唐京枫都看到了。”

张喜秋身躯一抖，她很怕苏简知道这件事情，哪怕身为虫人的秦满汉不是他了。

对方紫萱来说，苏简肯定是杀过人的，来这里的每一个门内人都沾了人血。

方紫萱癫狂的笑了起来，一股股的冲击波，让她又吐了一口血，她不惧死亡，因为她留有后路。

“咳咳咳。”不断咳血，“我知道你不会救我的，你已经对我失望了。”

否则她也不会给回他感情的时候，用复活秦筝为条件，让他留她在他身边。

面对他，方紫萱永远是最卑微的一个，方紫萱终究摔下去，躺在了地上。

苏简就在方宇阳的怀里，方宇阳要带她走的时候，“你确定不救她么？”

方宇阳低头看着苏简。

苏简敛了眸子，“她想你救她，哪怕她依旧会死。”

这是一种渴望。

“放我下来吧。”方宇阳不救，她救，大家都要死，死亡面前，她想给她留个仁义。

方宇阳拗不过苏简，走的时候终究带上了方紫萱。

苏简扫到了方紫萱身后秦茗和秦逸的尸体，她没办法将秦茗安葬了。

方宇阳速度很快，大约十分钟的时候，到达了天石山这边，天石山早就因为力量的冲击，山洞都倒塌了，周围都是各种尸体。

天石山上的特殊植物，也全部枯死了，从上面走更快捷，天狗明显是从这里走的。

又过了五分钟，他们到了附近留下的两条比较大的木筏前面。

小白没了力量迅速萎缩，变成半个小狗大小的模样，连角都退化了。

嗷呜低低的叫着。

“什么外公外婆没来？”作为虫人的秦满汉帮忙救人，张喜秋最弱，秦满汉一种用身躯护着她的。

眼见整个上古大地开始爆炸了，热浪加上可怕的不明气味，苏简闻了脑袋都扎疼的厉害，她眼角下的月牙图腾越来越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