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元婴归窍，紧接着小剑也立即飞入道宫，与他肉身相融。

顷刻间，方尘便感觉自己的肉身有一种撕裂般的痛苦袭来。

仿佛每一寸骨头，每一寸血肉，都在不断的被撕烂，愈合，再撕烂，再愈合，如此反复。

这种痛苦，使得方尘额头上渐渐遍布冷汗，好在他咬咬牙关还能坚持下来。

“剑修……走的是肉身成道之路，待到一定层次……元神散于肉身，此后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道门走的是元神成道之路……待到一定层次，将会摒弃肉身化三清……”

周天之鉴喃喃自语：“这两条路可是相冲的，若是两条路都走的圆圆满满，到最后谁该摈弃谁？”

“小周，你刚刚所言是真？”

方尘目光一动。

周天之鉴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倒是让那种痛楚减轻了几分。

“啊？我刚刚说话了吗？我什么也没说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周天之鉴愕然道。

方尘神色古怪，周天之鉴必然是说话了，不可能是他的幻觉，只是对方此刻不愿承认，是因为……这些话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是周天之鉴，在拐弯抹角的提醒他？

“肉身成道，元神成道，难怪剑修的寿元比普通修士少的多，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成道之路。”

方尘眉头微微皱起。

周天之鉴既然提出这一点，说明其心中是有所担忧，也说明他此刻的状态，已经与寻常修士大不相同，可能会形成某种隐患。

“不好，那该死的家伙！”

周天之鉴突然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怒吼，方尘强忍痛楚，伸手取出周天之鉴，只见它的书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仿佛有某种力量正不断侵蚀它。

“老弟，我要睡上一段时间，你可别丢了我。”

周天之鉴似乎在努力与这股力量抗衡，但渐渐不敌，只能跟方尘交代一声，便打算彻底放弃。

“睡什么睡。”

方尘冷哼一声，取出余下的中品灵石一股脑丢给周天之鉴：

“吃了它。”

整整近八千枚中品灵石，刚刚落在周天之鉴身上，就如同泥牛入海，直接消失不见，连水花都没打起。

不过周天之鉴石化的速度似乎变缓了些许。

“老弟，没用的，我刚刚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等若于泄露了天机，这点灵石……只能让我少睡一些年头罢了。”

周天之鉴苦笑道。

它好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逾越雷池半步。

“中品灵石没用，上品灵石呢？”

方尘把没用完的上品灵石丢给周天之鉴。

“这……”

周天之鉴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上品灵石对方尘如今而言十分重要，甚至重要程度远远大于它……

很快，拥有磅礴灵力的上品灵石也被周天之鉴所吞噬，石化的进度隐隐停了些许，但又开始慢慢蔓延。

方尘轻轻一皱眉，取出打算还给荀老的三枚上品灵石，直接丢到周天之鉴身上。

见方尘眼都不眨，这样救自己，周天之鉴差点要感动哭了：

“如果我没说出那番话，就能吃到这些灵石该多好……”

算一算，它如今还是亏的。

果然，整整八千余中品灵石，加上四枚上品灵石，前后投入如此之多，依然没能阻止周天之鉴石化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