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鬼精着呢。估计也只有未来的太子妃能从太子手上占便宜。”马文升朝李东阳挤眉。
朱寿严词拒绝了鞑靼公主的和亲。传到京师的消息除了官面上的,还有太子的原话。大家一致认为:太子格外‘尊重’太子妃,有惧内倾向。
众人同时看向李东阳。
李东阳顶着众人迫切的目光,到乾清门请求面圣。
“李大人,不是老奴不让您进。”陈宽遮着嘴小声附在李东阳耳边说,“皇爷又吐血了。王院判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让陛下劳心。娘娘下了死令,不让外臣面圣。朝政移交内阁、军机处处理,诸位大人议过的事,老奴才能用印。”
陈宽堂堂的掌印太监,只剩下用印的权利。不过他也不用天天过的心惊胆战,御史不会盯着他弹劾,下头的人不会争着抢他的位置。
李东阳大惊:“陛下的病情怎会如此严重?上次王院判不是说静心调理便可吗?”因为王院判说是心病,官员们都没太在意。
“哎,皇爷这次是被气狠了。山东传来消息,提刑按察使司检查了泾王、泾王妃,没有查出中毒的症状。仵作得出的结论是自然死亡。根本无法给衡王定罪。”陈宽苦大仇深地说。
李东阳倒吸一口凉气:“山东道御史胡瓒,可是亲眼见到衡王的人下毒的啊!”
“胡大人指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当时泾王邀请胡大人见证,说是要向陛下弹劾衡王有不臣之心。衡王见到胡大人在场,和泾王吵了起来。泾王妃正劝着架,突然衡王身边的道人撒了一把粉末,泾王和泾王妃当场晕厥。衡王趁乱走了。”
“泾王府的太医救治时发现泾王有中毒迹象。可是尸体上,什么都没能发现!衡王大喊冤枉,一口咬定泾王是天谴暴毙的。还说,还说陛下是想借口除掉他这位真龙天子。”陈宽磨着牙气咻咻地道。
李东阳脸色铁青:“衡王做不出这等精心的布局。此事背后定有蹊跷。必须让太子赶回京师坐镇。陈公公,太子现在在何处?”
“这……”陈宽一脸为难。
就在这时,乾清门里传出女子的哭诉声。“请陛下明鉴,此事是衡王一人所为,与小儿汝王无关。”
陈宽指指门内:“衡王生母德太妃天天来乾清宫请罪。娘娘不许她见皇爷,她就跪在殿门口喊冤。皇爷不过是让人围住了汝王府而已,泾王可是小小年纪就丢了性命。”
李东阳尴尬了。皇家的事外臣不能多话。可他又算是未来的皇亲,太子四处彰显对女儿的厚爱,他想躲麻烦事都躲不掉。太子一定是故意的。
正说这话,张皇后面容憔悴地走来,“李阁老在呢,快给本宫出个主意,怎么让德太妃安静点。皇太后性子绵软,本宫也不能对太妃如何,只得拦着不让进。”
李东阳躬身行礼,想了想道,“臣得知周太皇太妃喜爱礼佛,不如让太妃陪太皇太妃参佛?”
张皇后一喜:“好办法。难怪陛下总夸李阁老善谋。”
“娘娘谬赞。”李东阳拱手。
张皇后用手帕捂嘴叹了口气:“太医院尽了力,可陛下身体还是没能起色。民间有冲喜的说法,本宫想办场喜事冲冲喜。”
“娘娘是想让太子提前大婚?”李东阳不动声色地问。
张皇后摇头:“陛下伸长脖子等太子妃敬茶,至少也要等陛下身体康复了才行。听闻李阁老家的大公子自嫡妻死后没有续娶,寿宁侯的嫡长女刚及笄。李阁老以为如何?”
李东阳嘴角直抽抽。让皇后的嫡侄女当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