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往谢怀玉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少年似有感应,深似幽潭的眼眸不经意间投了过来,脚步忽而顿了顿。
红唇翘鼻,杏眼柳眉,几缕碎发浮于饱满的额间,肤白近似病态,金丝蛟龙墨朝服掠过寒风,衣梢翻飞。
谢怀玉想起了世人对这位储君的评价——
温润如玉似仙来,弱柳缠身枉生此。
他自入朝为官,鲜少与储君接触,每日能见上一面也就是上早朝的时候。
无权无势,久居深宫还一身病痛,这位储君也当真如世人所评论一般。
谢怀玉抚了抚手腕上的佛珠,对着迎面而来的少女行礼:“参见殿下。”
鼻间似嗅到了些许淡淡的药香。
“谢丞相免礼。”少女伸手去扶,却被他不显痕迹地拒绝了。
指尖微滞,而后因着突如其来的几声咳嗽收回了手。
“殿下是有事找臣?”
明岑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几次开口,却欲言又止。
半晌,才软绵绵地憋出一句:“……丞相吃早膳了吗?”
谢怀玉:“………”
没等谢怀玉回复,他身边帮着他撑伞的小厮却先开了口:“我们家公子又不是嗜睡之人,怎么可能会没用早膳就来上早朝呢?”
明因嗜睡而来不及用早膳就上早朝岑:“……呵呵,如此甚好。”
一旁的谢怀玉却眉头微拧,像是没了耐心似的。
明岑见了,只忙道:“孤先走一步,叼扰丞相了。”
话毕,便朝今和宫走去,只是那步伐却不太好看。
谢怀玉垂下眼幕,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并不喜热闹,前天的宴会他照常不出席,却也对宴会上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二皇女么…
“子鱼。”他淡然开口,“你逾越了,回去领罚。”
子鱼心下一惊,猛地跪下:“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