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法,那个道士说,是道家一种很常见的诅咒,很灵的,只要拿到当事人的头发,指甲,最好还有血,就能作法,但我拿不到血,她没流过血。”
“口红,对,我偷了她的口红,我给她买粉丝接机,花了整整七万,我的零花钱全搭进去了,我把她的二手口红挂到网上去卖,不过分吧?已经卖出去了,她一个脑残粉买的,当天就卖出去了。”
“指纹?我不知道什么指纹,我只是按照那个道士说的方式,用他给我的那种纸,贴过房间里一些台面,那道士说这是一种仪式,吸的是对方的气运,还说能把这种气运转到我身上,只要我肯加钱。”
“我当然不信,肯定是假的啊,二十一世纪,谁还信这种东西,但是我太生气了,那个婊……算了,我当时就是心想,万一是真的呢,而且也不贵,就两百块。警察同志,我已经把道士的信息都给你们了,你们去找他吧,我也没想到两百块的法事,效果居然这么好,那道士很贪钱的,你们要是愿意多花点钱,他肯定会帮你们破除诅咒……”
“编?我哪儿编了?真的有这个道士,我电话号码都给你们了……绑架?什么绑架?我承认我偷东西了,我盗窃了,但我怎么可能去绑架人?同伙?谁是同伙了?习子淇?谁啊……哦,习子淇,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新闻上说,录节目假鼻子掉了那个是吧?
我就看过那么一次热搜,我不认识她。
她绑架了梁千歌?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禹天铭,禹天铭我也不认识啊,仙侠剧?什么仙侠剧?我很久没看国产剧了……”
杨廷坐在张队长办公室里,连着抽了三根烟,挠挠头皮,看向另一边正在敲击键盘的男人。
张队长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小声问杨廷:“这位顾问老师……”
“嘘。”杨廷比了个手势,把烟屁股在烟灰缸里碾灭:“他在查那个所谓道士的电话号码。”
“不是空号吗?”
“虚拟号,说是连的什么卫星,用的海外信号,但是好像也能追溯,他在查来源。”
“能查到吗?刚才信息组的同事说,这种一般不可能查到。”
“他能,他……”杨廷滞了一下,一时不知当不当说。
“他什么?”
杨廷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张队长的耳边,说了。
张队长听完大惊:“黑国安全局监管系统……”
“嘘!”杨廷呵斥:“你再大声点?违法的!”
张队长错愕的看着杨廷:“那你还不拦着他?”
“我……”
“查到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停止,薄修沉面色严肃的将电脑转向旁边二人,屏幕里,是一张地图,地图中心一个地方,正在发亮,上面还有一串英文,是具体地址。
杨廷赶紧把那个地址记下,然后起身往外走,路过张队长身边时,一拍张队长的肩膀,说:“看吧。”
张队长不明觉厉,杨廷出去后,张队长又看向那位“顾问老师”。
对方闭着眼睛,脖子上扬,身体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抬起,掌心正按着自己的额头,满脸疲惫。
也是,做这些高难度的操作,肯定是很伤神的。
张队长张张嘴想说点什么。
对方却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手臂放下,眼睑睁开,转首,凌厉的眸影,直射向他。
张队长浑身一震。
这人的目光,不止冷,还悍。
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紧绷,眼底是夹杂着随时会爆炸似的危险。
张队长突然想到,这位不止是安城过来的专家,同时还是本案受害人家属。
从见面到现在,对方一直很冷静,冷静得仿佛对自己的妻子,毫不担心一般,但是,真的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