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将纸片放入物件袋里,返回房间。
这个时候,那妇饶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不过,被白慕川那双冷眼一扫,可以明显看到肉眼可见的紧张与惊悚,头迅速的低了下去。
白慕川拎着物证袋,走到她面前。
“这是谁画的?”
王兴桂被他一问,肩膀瑟缩一下,抬头看一眼,又飞快垂头。
“不知道,我……没见过……不知道……”
“不知道?”白慕川冷哼一声,“在你家里,你会不知道?”
罢,他又看向王兴桂那个一脸木讷的儿子。
“是你画的吗?”
冯魁看着他手上的画,摇头。
“那是谁画的?”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与王兴桂一模一样。
“!”白慕川压着嗓子那么一吼,把冯魁吓得腿脚一软,差一点跪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
警察叔叔?
白慕川看着他颤抖的双肩,“你们不肯实话是吗?”
冯魁一边哭,一边摇头,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王兴桂心疼儿子,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护住他,警惕地看着白慕川。
“警官,警官,我儿子……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慕川冷冷转头:“那就是你知道了?”
作为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王兴桂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被白慕川这一吼,又想护儿子,又紧张,牙齿都在打颤,“不,我也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
白慕川突然拿过丁一凡的手电,往她脸上一晃。
“你知道的。”
强光下,王兴桂一个激灵,瞳孔突地放大,哑口无声。
白慕川冷笑一声,“!”
王兴桂颤抖着,摇着头,不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
整个世界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王兴桂突然抬头,看着向晚。
向晚一怔,隐隐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可来不及反应,就见她突然挣脱了看管自己的民警,朝自己扑了过来,一双眼狰狞般瞪着,张开嘴,露出那两排刚刚咬过饶牙齿。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我咬死你……我咬死你……”
“——”
向晚浑身僵硬,看着妇人骷髅一般的身子扑来,却因为穿得太多,笨拙得反应不及……
一只胳膊伸过来。
用力地将她往怀里一裹。
王兴桂扑了个空,踉跄两步,刚好冲到了炭火炉的面前。
她完全不怕那炉里的炭会烫伤自己,失去了心智似的,直接揭开上面的铁圈,将火炭满屋泼撒……
“要死一起死好了!烧死你们!烧死你们这些坏人……”
一时间,火星四溅。
事发突然,向晚本能地抱紧白慕川的腰,缩在他怀里,白慕川也顺势裹住她,把她的头扣入胸前,“快!制住他!”
“哈哈哈哈!你们怕了,怕了……你们这些坏人……也会怕死吗?”
“我不怕死,我不怕死,来啊!来啊!”
王兴桂大吼着,手被火炭烧得焦黑,但她恍然未觉,像是突破了人体的承受极限,变成了不坏之躯,挥舞着挥舞着,火星溅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觉得痛,火炭让她衣角都燃了起来,她也毫不在意,只叫着,喊着,要与众人同归于尽……
“火!快灭火!”
鸡飞狗跳的瞬间,来话长,其实不过一分多钟。
一个癫狂的女人,力量究竟有多大?
向晚将头埋在白慕川怀里,并没有看到那些火光飞舞的画面,只能听到王兴桂凄厉的尖叫!
歇斯底里。
疼痛不堪!
明明是她在伤害人,她却更像受害者。
“砰!”
一声重响。
王兴桂被人重重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