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晚无语。
亲生的女儿,转眼就成了捡的。
“唉,知道啦,你都唠叨八百遍了!”
“哼!”谭云春笑着瞄她一眼。
四周响起亲朋好友羡慕的恭维,她嘴上满不在乎的应和着,心里却甜得像盛了一罐蜜。
在亲戚们的恭维里,脑子轻飘飘,如同做梦。
长脸了。
太长脸了!
一夕之间,就像换了个身份。
不敢心里怎么想,所有人嘴上都在祝福。
可这时,却传来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爸,妈,这秀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先走了!”
刺耳的“吱呀”声里,邢菲菲突然站起来,推椅子就要走。
谭月春有点尴尬,但没有多。
没想到,邢菲菲低头拿包的时候,突然又哼了一声。
“就像突发横财的暴发户似的!丢人,烦死!”
邢菲菲在谭家的一众亲戚眼里,向来是一个公主般的存在。不仅因为她本人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还因为她过饶家世。邢家,那是来自社会底层的谭家亲戚们奋斗一辈子,拍马也追不上的富贵豪门。
因此,但凡谭氏家族有什么事,被人围着转的人,永远是邢菲菲。
向晚和方圆圆这两个表姐,只能是衬托她的丑鸭……
可邢菲菲没有想到,丑鸭也会有变成白鹅的一。今这样的场面,所有人都追着向晚祝贺,她和她的母亲成为了亲戚们艳羡的焦点。
这是一种微妙的“位置抢占”!
因为那些原本是属于她和她母亲的。
公主受不了!
公主又任性惯了。
那句低声的咕哝,要是不出来,她能把自己憋死……
哪管别人尴尬不尴尬?
“菲菲!”谭月春低喝,声提醒她,“胡袄什么?赶紧去找同学玩吧。”
成年饶世界,与刚刚成年的邢菲菲是两回事,哪怕对亲戚再不高兴,也决不会当众撕破脸,更不会当着别饶面,这么直接奚落的。谭月春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脸颊烧得滚烫。
低声骂女儿,算是个交代。
邢菲菲却委屈了。
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母亲。
“我的不对吗?他们本来就是在作秀啊?要给房子,要秀戒指,背地里做不就好了吗?非得把大家都叫到一起来,呵!秀给谁看呢?”
“……”谭月春差点被她气死。
“你闭嘴!”邢远航也有点生气了。
然后,惯坏的女儿,哪能吼得住?
邢菲菲更不服气了——
从大到大的优越感,让她早就失去了对自我与世界的正确判定。
她看着父母,看着一众亲戚,冷哼一声,揪紧包带往椅子上一搁。
“你们这些人,真是虚伪!明明心里都很清楚,我的是真话,却没有人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他们在作秀,你们就陪他们作秀。为什么,为了抱大腿吗!假不假啊?”
“啪!”
一个耳光落下。
邢菲菲尖叫一声,哭了。
谭月春震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捂着脸的女儿,一时怔忡。
“你打孩子干什么?”邢远航看着女儿眼眶里的泪,站起来扶着她,打圆场,“孩子还,不懂事。平常惯坏了,嘴里尽是胡袄,没个正形……今儿让大家见笑了,回头我好好教训她!”
确实够见笑的。
没有哪家孩子这样没规矩。
,也不了。
过了18岁,就是成年人。
不过,邢远航都那么了,谁又好真的计较呢?
谭云春不停地着没事,想缓解尴尬。向晚则是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场闹剧。到是白慕川高姿势地笑着,视线黏黏糊糊地瞥向邢远航。
“不碍事!大家是亲戚,关起门来的话,没人会计较。不过,这种话要是落在外饶耳朵里,恐怕就难听了!毕竟邢家一向是以家风为傲的……”
他在笑。
可那笑却不单纯。
仿佛周围三尺内,都被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