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设计师斯特鲁契柯夫见有陌生人进入设计室,不禁皱起了眉头。碍于雅科夫的特殊身份,他无法大发雷霆,只好小声地嘀咕道:“雅科夫上校,我不是说了好几遍,这里是重要的区域,不能随便带人进来。”
“首席设计师同志,”雅科夫听完斯特鲁契柯夫的话,笑呵呵地向他解释说:“米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除了是我的朋友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武器设计师。如今军中使用的突击步枪、新式火箭弹、反坦克用的火箭筒以及气垫船,都是他研究出来的。”
设计室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斯特鲁契柯夫得知索科夫居然研究出了这么多的武器,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过了好一阵,斯特鲁契柯夫脸上的神情发生了变化,态度也从起初的傲慢,变得恭维起来,他陪着笑对坐在轮椅上的索科夫说道:“原来您就是索科夫将军啊,我听说过关于您的故事,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您,这真是我的荣幸。”
斯特鲁契柯夫从来没有见过索科夫长什么样,但听雅科夫介绍完索科夫所发发明的武器装备后,立即意识到自己太冒失了,他望着索科夫肩上的军衔,尴尬地说道:“由于您穿的是大尉军服,请原谅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您。”
索科夫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既然他是到这里来协助工作的,就要尽快把话题转到和工作有关的方面:“首席设计师同志,能给我看看你们的设计方案啊?”
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没准斯特鲁契柯夫还会让对方碰个软钉子,但在设计部这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斯特鲁契柯夫对索科夫的态度表现得相当殷勤和恭维:“可以可以。我马上把设计图纸拿给您看。”
设计图纸很快就摆在了桌上,索科夫凑过去看了看,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自行高射炮真是太丑了。
索科夫看完设计图纸,抬头望着斯特鲁契柯夫说:“首席设计师同志,请原谅我的坦率,如果您真的把这张设计图上报的话,我可以向您保证,肯定被否决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每次下课后,都会有热情的学员们围住索科夫,其中就包括好几名少校,他们丝毫不顾自己的军衔比索科夫高,依旧虚心地向他请教自己不懂的战术。
索科夫要从他们中间培养自己的班底,自然不会藏私,他通常都是用所学的军事理论,结合自己所指挥过的一系列战斗,深入浅出地传授作战经验,使求教者获益匪浅。
这天他正在和学员们讨论巷战的技巧,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清楚来人后,他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雅沙,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围着索科夫的学员们,看到一名上校大步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走过来,连忙闪到了两侧,为他让出一条路的同时,向雅科夫抬手敬礼。
雅科夫随意地把手举到了额边,又快速地放了下来,冲着索科夫说道:“米沙,我说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你出来,原来你在这里给大家讲课啊。”
索科夫从雅科夫说话的语气中,听出对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便直截了当地问:“雅沙,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雅科夫的目光快速地从在场的学员脸上扫过之后,没有立即说明来意,而是对索科夫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现在跟我走,等到了地方,我再详细地告诉你。”
维克多和苏哈列夫上前想帮着推索科夫的轮椅,却被雅科夫制止:“还是我来吧。”
看着索科夫被雅科夫推出了教室,众学员们面面相觑,互相问道:“这位上校是谁啊,看样子他和索科夫大尉挺熟的样子。”
而苏哈列夫也凑近维克多的耳边,低声地问:“维克多,你认识这位上校吗?”
维克多淡淡一笑,随后同样小声地回答说:“他是最高统帅本人的长子雅科夫上校。”
苏哈列夫被吓得一哆嗦:“什么,那位是最高统帅本人的儿子?”
维克多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对苏哈列夫说:“时间不早了,苏哈列夫,我们该回宿舍了。”
再说雅科夫推着索科夫来到了停车场,先扶着他坐进了车里,然后再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里。做完这一切之后,雅科夫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启动了车辆。
“雅沙,”车启动之后,索科夫再次开口问道:“你今天特意跑到这里来找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昨天,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指挥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部队,在日托米尔—别尔季切夫宽达数百公里的正面,向德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如今我们的部队已突破了德军的防线,正在向纵深发展。”
听雅科夫这么一说,索科夫立即想起了日托米尔—别尔季切夫战役,就是在1943年12月24日开始,到1944年1月14日结束。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部队在战斗中,击溃了德军的六个师,向前推进了80~200公里,几乎全部解放了基辅州和日托米尔州,以及文尼察州和罗夫诺州的一些地区。
“雅沙,”索科夫有些不解地问:“我如今只是一个在后方养伤的伤员,什么时候能痊愈出院都是一个未知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进展情况如何,和我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吧?”
雅科夫并没有立即回答索科夫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德军地面的抵抗,在我军强大的炮火打击下,很快就被摧毁了。但我军在进攻中,却遭到了来自空中的敌机攻击,没等我们的战机赶到,敌人的飞机已经脱离了战场。”
“我们的防空部队不是有高炮和高射机枪么?”索科夫反问道:“难道他们还无法完成防空任务吗?”
“没错,我们的防空部队拥有大量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雅科夫苦笑着说:“但这些防空武器通常都是固定在某个位置的,并不能跟随部队向前推进。所以上级给我们下达一项新的任务,就是研究一款可以移动的防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