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求援?!”索科夫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想不会又准备调我的哪支部队,去增援捷尔任斯基工厂吧?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竭力用平稳的语气说:“司令员同志,您是打算让我派部队去增援吗?”
“增援倒不必,厂里的民兵加上正规军,人数可不少。”谁知崔可夫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他们之所以挡不住德军的进攻,是因为敌人出动了坦克和突击炮,他们缺乏反坦克武器,就算表现得再英勇,也无法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敌人的钢铁。因此,我打算让把上级给你们的反坦克武器,分一部分给坚守捷尔任斯基工厂的部队。”
“司令员同志,”得知崔可夫给自己打电话,只是想要一部分反坦克武器,索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多了,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部队遭受不必要的损失了:“上级给我们的新式反坦克武器还没到,等运到之后,我会立即分一部分给友军的。”
崔可夫没想到索科夫答应得如此爽快,原先准备好的很多话,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他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我只有一个最后问题,新式反坦克武器什么时候能运到?”
“我不清楚,司令员同志。”索科夫回答得很干脆,:“雅科夫给我打电话时,说五天左右就能运到。但我们的交通运输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就算东西运到了东岸,再想运过河来,还需要费一番周折。不瞒您说,我也盼着这批反坦克武器,好用来对付德国人的坦克。”
“这么说,还要再等两天了。”索科夫的回答,多少让崔可夫有些失望,也就是说坚守在捷尔任斯基工厂的步兵第45师,还必须凭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德军的两三天,才有机会装备上级拨发的行驶反坦克武器。
就在崔可夫考虑是否给步兵第45师师长索科洛夫上校打个电话,让他的人再坚持两天时,却意外地听到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虽说目前没有像样的反坦克武器,但要守住工厂区,却没有多大的困难?”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崔可夫肯定第一反应是他在吹牛。但此话是从索科夫的嘴里说出,崔可夫就不得不郑重对待了。他沉默了片刻,不动神色地说:“索科夫上校,你有什么好办法,快点说来听听。”
“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曾经在捷尔任斯基工厂里参加过战斗,我也仔细查看过那里的地形。”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我发现工厂是被莫克拉亚什么河流环绕……”
“是莫克拉亚梅切特卡河。”崔可夫见索科夫记不清工厂旁边河流的名字,便提醒了他一句,催促道:“快点继续说,这条河流让你想到了什么?”
“我曾经询问过参加过工厂战斗的战士,他们说有三座公路桥横跨这条河。”索科夫觉得这条河流的名字太拗口,便没有再说河流的名字,而是用这条河来代替,“敌人的坦克和突击炮,就是通过这些公路桥进入工厂区的。我的想法是,把这些公路桥都炸掉……”
“什么,你说把公路桥炸掉?”崔可夫吃了一惊,“把桥梁炸掉,那么我们的人怎么过河?要知道河流宽三十几米,水深超过三米,你总不能让我们的人都游过去吧?”
索科夫虽说没亲自去过捷尔任斯基工厂,不清楚那里的河流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他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曾经看过一部关于斯大林格勒战役的电影,这部拍摄于四十年代末期,并经过斯大林本人亲自审查的老电影,里面真实地还原了城市的地形。工人为了便利地通过河流,在河上架设了不少的浮桥。这些浮桥都是有空油桶组成的,用绳子固定后往水里一扔,就能承受人的重量。
正是因为对这种简易浮桥有了解,索科夫才会提出炸毁工厂四周公路桥的建议。此刻见崔可夫表示不理解,他便向对方解释说:“司令员同志,就算把所有的公路桥炸掉,我们要过桥也是很容易的。工厂里有那么多的空油桶,只要用绳子捆扎后扔在河里,就能变成一座简易的浮桥,就算被德军的炮火摧毁,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再建一座新桥。”
“索科夫上校,”崔可夫耐心地等索科夫说完后,轻轻地叹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早在八月时,工厂的工人们就在河上搭设了不少这样的浮桥。但我想不出,这和守住工厂有什么联系?”
“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见崔可夫没有理解自己意图,索科夫笑着问道:“这种简易的浮桥,能承受坦克和突击炮的重量吗?”
“这怎么可能呢?用空油桶搭设的简易浮桥,过过人还凑合,别说是那么重的坦克和突击炮,就算是轻得多的卡车上桥,也会立即沉没……”崔可夫说到这里时,猛地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索科夫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他沉默片刻后,试探地问:“索科夫上校,假如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的意思是炸毁了所有的公路桥以后,我们只用这种由汽油桶搭成的浮桥通行,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就没法过桥了?”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正是这个意思。”
“这怎么可能呢?用空油桶搭设的简易浮桥,过过人还凑合,别说是那么重的坦克和突击炮,就算是轻得多的卡车上桥,也会立即沉没……”崔可夫说到这里时,猛地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索科夫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他沉默片刻后,试探地问:“索科夫上校,假如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的意思是炸毁了所有的公路桥以后,我们只用这种由汽油桶搭成的浮桥通行,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就没法过桥了?”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正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