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凭着贺以翰当年对风千柠的感情，也不至于因为贺珍的极力反对威逼，贺以翰只能忍痛放了手，还差点被贺珍塞过来一个陈紫妍。

贺以翰大概一直都是知道陈紫妍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吧……

为什么……

为什么愚蠢的人只是他？

连杜米莉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为什么他就是那么执迷不悟，看不清这一切呢？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也不至于，害得韩美琪流掉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这江帆不禁又觉得心里涌起一阵疼意，那种叫嚣的痛苦很是尖锐，几乎要淹没整个他一样……

看了看贺以翰那隐忍着悲伤的俊脸，江帆也深深吸了口气，“阿姨这一生，也真是命途多舛，到老，也都没能过上什么开心的好日子！我记得，她上次过来的时候，还跟我说了，希望能尽快抱孙子呢……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了……真的没有办法救了吗？国外，国外行不行？英国，美国……那些医疗发达的国家也不行吗？”

贺以翰吃力而疲惫的合上了双眸，摇了摇头，“没用的，急性晚期……她的身体很虚弱，状态也很差，没有任何办法。”

贺以翰说着，绷紧的俊脸上居然也隐隐能感觉自己眼眶有些发热，抬手覆上自己的双眸，低缓的开口道——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你哪能知道这辈子自己都会经历什么？快乐或者悲伤都会经历，这……大概就是命吧。”

闻言，江帆顿了顿，想了想，心底凝聚的酸涩感也是浓郁了起来——

“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避免……阿姨这一生……”

“她其实也看得很开，大概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现在，反倒更加热爱生活起来，让我们每天都准备什么新鲜的鲜花，想吃些自己喜欢吃的……明天还说，让我去带她去海边走走，好好走走z市……她每次过来，也都没有好好的陪过她，我……其实也是一个失职的儿子……”

贺以翰这次是感觉得很明显了。

他刚刚走进贺珍的病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进错了房间。

因为那样的摆设，还有贺珍的状态，跟之前相差得是太远太远了。

要不是还是一样的容颜，贺以翰都以为自己的母亲这是换了一个人。

大概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止了吧，所以，贺珍很多东西也看开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排斥阿柠，相反，她还问起了阿柠，问他和阿柠都怎么样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回答她呢？